骆胥阳那边答复给得很快:“好好休息,我来约人,还是老地方。”
挂了电话,杜珩郁心里其实挺不痛快。还从来没有他经手之后半途而废的案子,但别人已经那样明确地表示了拒绝,只好踢了踢路边的石子,然后往巷口走去。
典型的城中村当中,耗子蟑螂能成堆地乱窜,环境卫生堪忧,最是藏污纳垢。
杜珩郁还在思考,那嫌疑人能够闻讯逃跑,无影无踪,资料上却又显示他是个木讷寡言、头脑简单的人,如果没有同党,那真是见了鬼了。
总不能跟耗子一样,躲在臭水沟过活。但即使是臭水沟,他们也是找了的。
他在脑海里翻动刚刚一路搜查过的那些或慌张、或从容的面孔。
11号照理有人管束罩护,不会随便来警察,否则就是出大事,所以他们慌张,怕自己真因为□□被抓进去。但队里确实是不管这些的,暗地里默许的东西,不会打破陈规。
哪怕杜珩郁在京都关系很大,也管不了阳都的这些事。只不过,他不免想起了那个“六哥”的女人胡蓝,她的表现全程都很平淡,甚至有点瞧不起公职人员,搜可以,但绝对不许把东西弄乱,还不能吓着筒子楼里的其他小姐们。
根本吓不着,其中有个叫阿情的,胆子简直大到没边。
不知不觉地,他就走到一扇眼熟的门前。
门缝向外透着一点光,现在凌晨将近四点,不知道是没睡,还是起得太早。
杜珩郁更倾向于第一种猜测,所以他再次敲了门。
弗禾确实没睡,白天补足了觉,没什么睡意。他面色不耐地开了门,只穿睡衣,未施妆的脸上有些憔悴,带着戏谑的口吻说:“天还没亮,这么等不及?”
第33章 狗仔(3)
没什么等不等得及的。杜珩郁的心里没有一丝绮念,而且怎么看怎么觉得面前的女人非常可疑。
这种直觉强烈到令他挪不动步子。
弗禾任他看,连开几个答疑帖,挣的积分差不多花光了,就是为的这身专门打造出来的高级伪装。
除非把他全身扒了,再放酒精池里泡一天,否则没人能识破得了,火眼金睛也不行。
反串这种活计,他不是经历一回二回了。为了任务圆满成功,一开始确实别扭,但次数多了,就会逐渐变得无知无觉,适应力显著提高。偶尔运用一下,效果会出其不意地好。
正如此刻。
“少贫嘴,我不爱跟女人动粗。”杜珩郁拧着眉,英俊的侧脸紧紧绷着,“认识一个叫陆弗禾的人吗?”
弗禾面不改色,唇瓣轻动:“不认识。”
杜珩郁把视线投到屋内,明显没有打消怀疑:“把你的履历再说一遍。”
弗禾的嘴角上扬,又出现了一个十分魅惑的弧度,哪怕素面朝天,也别有一番韵味。
“好啊。”他笑着道,“警官叫我阿情就行,爱情的情。今年二十三岁,一年前来的阳都,以前是衡城人,老家没人了,现在独居。”
没有太多实质的东西,早背熟了,且每一个字都咬出了耐人寻味的意思来。
杜珩郁管他独不独居,冷淡地问:“方便我再进去一下吗?”
弗禾不可置否,除了被他贴身存放的存储卡,其它的破绽他都可以尽力圆过来。
只要这人能快些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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