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夸来着,孝悌忠信,懂节知礼。”
“还有呢,绝顶聪明,最擅丹青。”
一人问:“咦,那幅画,你们都瞧见了吗?”
其余人皆摇头答:“没有。”
“什么样的画?”又一声音响起。
屋内最先挑起话头的丫鬟神情很自然地吐露道:“仙人踏月,里面那名戴着面具的仙君,跟住在府中的那位很像呢。”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那声音继续问,音色语调像是带了一种奇特的力量,听了让人忍不住想要道尽事实,毫无隐瞒。
丫鬟垂低了头,有些不好意思,“书房里的画是我在洒扫书廊时不经意看见的,宿在府中的那位仙君,我也……”
弗禾偏过头,终于认出她是那天在院外被管事训斥了的侍女。
他也不再多留,似云雾一般的身影从窗外渐渐淡去,余留下的几个女孩子继续小声嬉笑,谈天说地。
弗禾想要造访乌栾的书房,未免重蹈覆辙,只得光明正大地进,脚踏实地地来。
他找东西极有技巧,手轻轻一抬,房中所有的箱笼柜格全部打开,里面装了什么摆了什么,一览无余。
弗禾一一看过去,只可惜没能找到想找的东西。
他拢起袖角,正待再查,背后的壁帘发出“咔哒”一响,很轻的一声。
弗禾转身走过去,手指撩起,笑了。
墙上安置了精巧的机关,大概是不小心被触动到,一副与人身等长的大幅画卷从高挂的壁缝中缓缓展垂而下,直至尾端接触地面。
弗禾抬起眼眸,望着画像,不免怔愣。
他摘下面具,化于手掌,画内与画外的人物便如镜像般交相呼应,一致的幽瞳,一致的弯唇。
所有物件归于原位,弗禾负着手,笑意直到来了乌栾跟前也没散尽。
一句话把正望着水中倒影出神的人惊醒。
“小公子,赏花赏月,是不是得再来点茶,画技这么好,记性真不错啊。”
乌栾略显单薄的身形先是顿住,而后一下子转过脸来,面朝着弗禾的是一双微微放大的瞳孔,“我不需要茶,你怎么、怎么把面具摘了?”
“因为嫌碍事。”扰乱一池秋水的始作俑者蹭到少年身边坐下,全然不顾对方飞快染红的面色,并死不要脸地凑过去,展示了一番尚算自得的姿色。
“先给你验验呗。年纪是大了些,但还成,不很显老。修仙的嘛,一个个都驻颜有术,不必多忧。”他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就是再过十年,我也等得。”
乌栾听得前半句时眼睛就不知道要往哪里看了,两手抓着膝盖,坐着颇局促,想要站起来。
弗禾随他去,还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嘟囔着:“羞什么,讨道侣的事,能是该羞的事吗。”
好一会儿,乌栾已经历过变声的嗓子才略哑地问:“你看了我的画?”
“看了,惟妙惟肖。最擅丹青,名副其实。”该夸则夸,“不好意思啊,擅自看了你的画,是要送我的吗?”
说是“不好意思”,脸上却无半分惭愧之色。
少年乌栾的眉毛轻轻皱着,快速瞥了他一眼,摇头,“不是。没想过送人。”
“那是要做什么?”弗禾若有所悟,“难道是要自己留着吗?”
对于这句话,乌栾意外地没有否认。
少年人背部挺拔如青松,眉眼深刻似画,站在几步开外,深深地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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