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越站在监牢之外,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笑问:“师尊感觉如何?”
他希望李欲雪能立刻从这地牢中跳出来,乖乖地任他摆布。这样就不用受这种罪了。
“还好。”李欲雪隔着铁栏,从铁栏中露出若隐若现的脸,看起来不骄不躁。
路越突兀地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满满的笑意:“师尊可以坐啊。”
李欲雪转身看了一眼床板,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床板。床板是乌漆墨黑的,不知是脏的还是本来颜色,上面铺了细细一层的灰白色粉尘,一看就是积累了不少日子。
这么脏的地方,他李欲雪还是头一遭住!
还是自己小徒弟请进来的!
李欲雪这一转身,头发上立刻沾上蜘蛛网,白白的蛛丝黏在上面,在昏暗的地牢中,不见得多脏,看起来倒像雪丝挂在上面一样。
路越就站在外面看着他。要是李欲雪再在床板上滚一圈,滚一身的蜘蛛网,他可以更开心。
李欲雪手一挥,试图清理干净这床板,但是……连普通的清洁术都无法施展……
“这地牢中设了禁止,法术——没用。”路越好心解释。
“……”
李欲雪受不得这种轻佻的眼神,尤其是路越。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这落差还是大了不少,他难以调整过来。路越不想让他好受,他也不想让路越摸准了他一样。他竟真的坐了上去,坐的很轻巧,只坐了一小块,但床板还是“嘎吱”响了一声。
路越果然又笑了,还笑出了声。
李欲雪:“……”
李欲雪奈何不了他,更不想看见那张笑得张扬的脸,只好假装闭目养神。他就不信路越能一直站在他面前,看着他打坐!
李欲雪很是气愤。
虽然有过心理准备,但所有的心理准备都已经给了魔君的房间,他怎么也没想到路越会将自己关到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怎么能将自己关在这种鬼地方!明明卦象显示不是这样的;明明房间都打扫好了,怎么一眨眼就从干干净净的大房子变成地牢了?
按照自己推演的卦象来看,此刻他应该被路越五花大绑扔在床上才对,现在却要坐这脏兮兮的地牢里,算怎么一回事?难道真的是自己学艺不精?算了这么多年竟然会算漏掉这么关键的地方,这种地方哪里是人待的,更不该是他李欲雪待的!
李欲雪不仅洁身自好,而且是非常谨慎的人。
他明白牵一发动全身的道理。在还没有找到改变天命的办法之前,自然不会轻举妄动。此刻下山实在无奈之举,若是一直不下山,他敢笃定,路越能围一辈子!他一人不打紧,但自己门下那些个弟子们,离韵山,都是他的心血。若是一直僵持着,迟早会生变,到时候还不知如何收场……
“道友?”
李欲雪倏忽睁开双眼,站直了。地牢外空无一人,路越早就走了,而他竟然一点感觉没有。果然一入虎口,任他宰割。
“道友,你是从哪里来的?”只见他隔壁的隔壁的铁栏之间,突然伸出一个脑袋,“那个白发娃娃是你徒弟?……”
李欲雪认定路越是欺师灭祖、大逆不道之人,觉得娃娃这个词用在路越身上实在不合适,故而认真道:“他不是娃娃。”
“……”
那脑袋往后缩了回去,隔了一会儿又伸了出来,道:“道友,你是哪里来的?”
李欲雪一直看着那边黑暗里,直到那人再次伸出脑袋,才看清那人面容,确实是个青年,只是声音略显苍老。
李欲雪反问他:“你是谁?”
那人又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道友可是离韵山而来?吾乃洞庭派掌门。”
原来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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