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从天麓城到这里区区千里,他们竟走了半月有余,放以前他骑马三天就到了。
还有刚才,众目睽睽之下,摔了个狗吃屎!
“您想吃什么吗?”
“吃屁吃!气都气饱了!”
“那您喝茶。”林彤倒了杯茶。
“不喝!”
“那您先休息一下?”
雷焱坐在榻上也不知还能干个啥,平时气不顺还能去校场发发疯找人过几招,但现在这残废身体……他娘的!
这时传来敲门声,老板娘在门外喊:“贵客,热水准备好了,方便给您放进屋去吗?”
林彤看了眼雷焱,对方明显不想让外人进来,于是回道:“劳烦老板娘了,请放在门口吧。”
老板娘应了一声就走了。
“我要洗澡!”雷焱气鼓鼓地说。
林彤觉得自家将军自从发病以来,这半年的时间里发脾气时愈发像个孩童。
要不是将军余威尚在,他真想塞一把零嘴给他,摸摸他的头安慰安慰。
可是一想到雷焱练兵时的冷酷严厉,立马被自己大不敬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
“是!属下立刻去准备。”他把浴桶搬进来,试好水温,“我帮您洗……”
雷焱瞪他一眼,抬起手臂指着门口:“滚!”
林彤从善如流地滚了,也不敢走远,就在门口候着,怕自家将军控制不好淹死在浴桶里,那笑话就闹大了。
雷焱费劲地把自己扒光,扶着浴桶边缘,肌肉匀实紧致的长腿有着和脸色完全不一样的白皙,这时却怎么也抬不起来迈不进去。
他试了半天,索性手撑在浴桶上,屏住气息,头朝下栽了进去……
“将军!将军!怎么了?”林彤听见动静想推门进来,门里面“咳咳”咳了几下:“没事!”
雷焱狼狈地在浴桶中坐好,暗暗骂自己废物。
略烫的水腾起雾气,把皮肤蒸的泛起淡粉,他缓缓放松,困意袭来,他今天在马车里吃了午饭就睡了,一直睡到刚才下车,现在又困了,每天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内心很是担忧,若是再寻不到能为他治病之人,恐怕自己就会长睡不醒了。
今年冷的格外早,风从虚掩着的窗户吹进来,带来秋的冷意和北方乡下特有的泥土味。
再往北百余里就是雁鸣城,雁鸣城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他父亲,镇国大将军雷霆镇守的边塞要地,他十岁起父亲就在此镇守,他每年都会在这里住上三四个月,对他来说,雁鸣城就是他的第二个家。
从雁鸣城北上五百里穿过苔原荒地就是白山地界。
白山,万山之巅,白云之侧。西起万古不毛之地,东临诡杰沧海,浩浩荡荡绵延数万里,奇峰接连耸立,终年覆雪,万玉生寒。似一道巨大白色屏风,直指苍天,隔开大地。
白山弟子就在那里苦修,而他此行就是去白山,或许能找到医治自己的方法,这是他最后一线希望。
雷焱阖目调息,突然在泥土味里嗅出一丝若有似无的雪味,清冷凛冽地窜入他的鼻子,他倏然清醒过来,身体变得轻盈,如同恢复了正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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