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凉正忙着将阿撒兹勒重新绑起来,闻言头也不回道,“不必谢我,要谢就谢……呃,我是说,不用谢,祖神应该的。”
话说到一半,他便感觉到躲在自己衣襟里的太炀忽然轻轻一咬自己的锁骨,顿时又是一个激灵,到嘴边的话也打了个弯儿。
太炀缠在他身上,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反应,于是将尾巴抬起,贴近他胸口。
越凉能感觉到这条王八黑龙摇了摇尾巴,似心情颇好,眼前顿时浮现出太炀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故意的!
当着小辈的面,越凉没法收拾他,只得咬牙先忍了。
阿撒兹勒精力旺盛地挣扎着:“有本事将吾松开,和吾比力气!”
越凉拉紧藤蔓,将他捆成一个粽子,“方才不是已经比过了?你输了,愿赌服输。”
“呸,你有帮手,不公平!”
越凉笑嘻嘻地说:“你还不知道?玄武族向来成双成对,一玄一武,谓之玄武。我们是一体的,所以方才我出手了。”
阿撒兹勒气得说不出话,感觉到熟悉的封印压迫又临,并且这一次还附带了另一种奇怪的补阵,这个小阵法同越凉的封印相辅相成,正巧填补了封印上的缺口。
阿撒兹勒逃不能逃,还吃不到今晚的晚餐,于是沮丧地哀嚎起来,躺倒在地上,像一只废了的鸟人,双眼无光。
舜苍缓了许久才从惊慌中缓过神。
顿了顿,对越凉说:“祖神,今晚我拿了一些花过来喂他,被他先动了手。现在他被重新绑住,还没吃东西,我想……”
惊蛰瞪大眼睛,大声道:“族长,还要喂他么?照我看,饿死他算了!”
他警惕地缩在门边,随时准备拉着乌髓逃跑,“这么危险的东西就不应该放在族里!”
舜苍走近越凉身边,看着阿撒兹勒,“但他是我们的俘虏,我族向来没有杀降的传统。”
“我族好像也没抓到过俘虏 ……”惊蛰小声嘀咕着,看到乌髓也凑了过去,大惊道,“阿郎别过去,这玩意儿太危险了!”
乌髓温言安抚他,“别怕,祖神还在这儿呢。”
阿撒兹勒颓废地盯着屋顶,有气无力说:“不逃了,吾不逃了,让吾吃东西吧,吾好饿。”
舜苍看向越凉,越凉已经完成了他的工作,退至一边,对他说:“没事,可以给他吃一点,他现在逃不掉。”
他又犹豫地看着阿撒兹勒,这个六翼神确实不像要有动作的样子,于是定下心,找到滚落在屋子一角的蒲叶包,又拿出一条栓有藤条的竹竿。
在越凉好奇的目光下,他打开蒲叶包,拿出一个赭橙色的团子挂在藤条上,钓至阿撒兹勒嘴边。
六翼神沮丧地张开嘴,利齿扯下团子吧嗒吧嗒嚼起来,成功上钓。
越凉乐不可支:“舜苍,你平时都是这么喂他?”
他吃得很快,舜苍忙着挂团子,动作匆忙但有条不紊,“是的,他很能吃,一顿能吃两包花。”
越凉蹲到他身边,拨开蒲叶包看里面的那些小团子。
这便是那日玄兽们从废弃神殿采摘回来的凌霄花,越凉这些天吃的也是这些小东西。
他捏起一个团子,好奇打量,花团软软糯糯,颜色偏暗,能感觉到里面含有极少的灵流。
依照舜苍对他说过的,北神山一年中会随着北海潮落下降两次,分别在春、秋季,这时玄武们会派出一支精锐小队前往北神山,祭祀沉眠山中的祖神,并采摘一整年里要食用的凌霄花。
凌霄花采回来后捣碎,拌入药粉,晾晒成一个个小团子,而后贮藏在树洞中,便是玄武族的主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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