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蛮城,白虎族不退,玄武族亦不退。”
“只一个条件,你必须把这座城给孤守好。”
夷伏沉吟片刻,立刻就想通了其中缘由,“皆因极西在极北下西侧,直接与玄武城后方相连,帝君不甘冒唇亡齿寒之险?”
太炀道:“聪明。”
如此一来,的确于玄武族有益,亦能缓解白虎族的压力。
太炀又说:“还有一因。”
夷伏抬眸,只见太炀的目光平静,却似在试探观察他,意味深长。夷伏的毛立刻又竖起来了。
太炀淡淡地笑了笑,说:“孤已打算将玄武城交由辰儿照管,孤则出面与人族交涉,力求能减少二域伤亡。若极西撑不住,单凭辰儿之力,怕也无法护住玄武城。”
“只不过,若到了那个地步,约莫也快要遭受天道鸿钧的天罚了。”
这便和夷伏此前听闻的消息联系在了一起,终辰确实要做极北的帝君。
如此一来,他们两个,至少千年内是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
就算日后战事平息,他们一个镇守在极北,一个在极西,寻常时候根本走不出神域,又谈何再见呢?
原来,那次在天梯试炼时的握手一别,竟成永诀了。
太炀一直观察着夷伏的神情,心想幺幺虽总说这位白虎愚笨,瞧起来却完全不像是愚笨的样子,倒很机警沉稳。
不过,这虎手臂受了重伤,只用几条绷带草草包扎,方才进来时还看到他在研究布阵图,想来同自家那位不省心的一样,也是个武痴战迷。
正思索着,夷伏抬起头看向他,深吸一口气。
“我同意帝君的建议,只要给我几座守城机关,人族绝对攻不下蛮城。”
太炀赞赏地点点头:“好胆略。”
既然无法相见,至少也尽绵薄之力,护得辰儿平安吧。
他只要能守住这里,辰儿就能安然无恙。
也挺好的。夷伏想。
至少自己还能帮辰儿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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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伏自己治下的军纪颇严,莫说是贵客,便是他自己的父神老爹来了,也绝没有盛宴款待的道理。
打仗时粮草紧缺,他宁愿把好吃的省下来,拿去给士兵填饱肚子。
不过出于对太炀的某种神奇畏惧,夷伏破天荒命人宰了两只羊,刨出美酒款待太炀。
席上喝得头有点热乎,便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起终辰的情况。
太炀说终辰近来挺好,只是偶尔做事的时候会心不在焉,像在想什么事情。
夷伏立刻就想起这是因为自己没有寄信,且当上了储君的缘故,活泛的脑袋里演绎出成百上千种情形,都是终辰因为他而变得形销骨立的场景。
他心焦得几乎要坐不住,只想快快把太炀送走,好回帐里挤出些时间给终辰写信。
太炀要离开的时候,跨上坐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轻笑着说了一句,“储君如此记挂辰儿,孤便放心了。”
夷伏呆愣地眨了眨眼,神情变得疑惑。
哈?放心啥?
太炀当然不跟这蠢货多言,颇为满意地离开了。
留夷伏在原地打哑谜似的猜了半天,死活没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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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伏回到帐中,拿起笔,要落笔时却写不下一个字。
他该说什么?
他静静地坐着,盯着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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