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圭敛去笑容,说道:“你嫌我丑,这世上,从就有你我二人相依为命。”
耿曙望远方晴空,眼里发红。
“别胡闹,”姜恒尴尬道,“你非要这么捉弄我么?”
界圭认真道:“恒儿,我一直喜欢你,我从未想过捉弄你,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时候?”
“你根本没认出来我是谁!”姜恒说。
界圭说:“我是说,洛阳那天。”
姜恒道:“我也是说洛阳那天。”
界圭笑道:“以我身手,想杀你,你又怎么躲得掉?我真想要金玺,又怎么会朝你啰嗦那些话?我第一眼看见你时候,就知道我这下半辈子,注定是你了。”
姜恒答道:“滚。”
界圭伸手想搭姜恒肩膀,姜恒却避开了他,想了想,说:“你喜欢人是我爹,他走了就是走了,别把我当成他。”
说着,姜恒又觉得这话也许有点重了,又道:“界圭,我很喜欢你,但是这样。我希望你能……你能……”
他本想说“我希望你能走出来”,但念及也许沉浸往事中,记一个人一辈子,才是对界圭尊重,便没有说下去。
界圭说:“你爹啊,他与你娘成亲前,我俩可是做过少荒唐事。”
姜恒随口道:“确实是你会做事。”
界圭又道:“我还记得头一次亲他那会儿,是我十八岁那,我实想等了,那他十六岁。恒儿,我告诉你,你要跟了我,我保管你这辈子谁也会想,一定天天缠着我,日子过得有滋味多啦。”
姜恒:“……”
他想制止界圭发疯,他总是突如其来地发疯,就像个疯子,自言自语,沉浸他往事里,知几分是真,几分是假,都道他痴狂,姜恒已习惯了他痴狂。
耿曙是安静地着。
“但我会跟你,”姜恒说,“因为你真喜欢人,是我。”
界圭笑了起来,说:“都一样,是么?”
“一样,我爹是个什么样人?”姜恒忽然问,“他当待你,一定很好罢,但我知道,他一定也有他理想。”
“他是个很漂亮人。”界圭出神地说,“生辰那天,我原本是独自过,他来陪我喝酒,是春天啊,是个桃花开得很好春天。他说‘我陪你过’,便旁边弹琴给我。他琴学得行,没你好,耿渊总大耐烦教他。”
姜恒抬头看了高处一眼,耿曙没有打断他们,出神地望着远方。
界圭又说:“他弹曲子时,我就笑着看他,那会儿,我长得也好看,脸上是完好,胸膛有这道疤。风戎有人暗杀他,我替他挡剑时落下。”
说着,他朝姜恒示意,解开衣襟,姜恒看见他赤|『裸』胸膛前,肋骨下有一个旧伤,差了心脏处半寸。
“后来呢?”姜恒说。
界圭敞着衣襟,说道:“后来我俩就醉了,我把他抱我怀里,按着他手,与他一起奏琴。后来,我亲了他,他也亲了我。”
界圭说:“你和人亲过嘴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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