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压了些。
梁喜识道:“大少爷你说句话啊。”
“没事。”江裴凉的话语带着笃定:“江堰自己有把握。”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响,原本昏暗的舞台处突然亮起了灯光。
江堰和秦玓坐在?上头配备的木椅上,面带微笑,镇定自若,轻松自在?,只是站着,却不说任何?言语,没有说明原委,也没有报幕,只是静静的坐着。
追光静静打在?他的身上,留下侧面深刻且秀美?的剪影;那身剪裁适度的灰色西装让他看起来像个?还?未出象牙塔的青涩学生,他微微蹙眉,在?这骤然安静下来的一瞬间,他的身边似乎围绕着星星。
就算许多?人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此时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音乐声?悠扬响起,这是一首大家耳熟能详的安静情歌,名为《相思》,前几年红到大街小?巷都在?播放,是名至实归的金曲。
前奏落下,江堰忧郁抬头,缓缓开口——
那是怎样的声?音、又是怎样的曲调啊!除了崎岖之外,没有词语能够形容他的音调,别人的跑调,是偶尔跑出调外,而他的跑调,却是偶尔跑回调上,也只有这蜻蜓点?水般的偶然瞬间,才能让大家明白,这原来还?是一首歌。
可他的神情又是如此认真,在?这丝滑的跑调和俏皮的破音中?,听众不禁产生了一种?认知上的恍惚。
“好家伙,”寂静的大厅里有人喃喃道:“我哭了,这相思唱的我有点?想死。”
但江堰仍在?忘情地唱着,时刻配合上一些肢体上的无用动作,差点?一个?WAVE把自己摔下木椅才肯罢休;而秦玓也在?此刻缓缓律动起来——
他伴着婉约的情歌,雄壮有力、虎虎生风地打起了军体拳。
短短三分钟的时间,大厅里鸦雀无声?,众人瞠目结舌,没有丝毫动作,除非把教授研究的冬日大蚊子成堆放进大厅,否则休想听到他们一丝一毫的鼓掌声?。
梁喜识:“……”
现在?他理解小?江总的言外之意了。
那位光头强哥离得最?近,被魔音灌耳,差点?哭出声?来。
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如果江堰不去,他有后招;如果江堰唱得很好,但被这么当做一个?宴会上的小?调料,那么人格上也会受到一定的践踏——
但他万万没想到,江堰以一己之力,践踏了在?场所?有人的人格。
为什么这么难听的歌,如此难看的军体拳表演,他们却要如此艰难地忍受?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的耳朵贬值了,就在?这令人恐惧的一刻。
音乐声?结束,江堰收回手势,缓缓站起,微笑。
寂静的大厅中?,突然响起了一个?人的掌声?!
所?有人直勾勾地往发声?处看去。
江裴凉高?举双手,面无表情地拍着巴掌,棒读道:“好,唱得好。”
“……”这是就连梁喜识也忍不住提问的程度,“大少爷,好在?哪里?”
江裴凉沉吟了一瞬间,却没有停下鼓掌:
“这是一种?非常原生态的唱法。”他冷声?道:“清新自然,毫无匠气。就连其?中?偶然的小?失误,也是精心设计而成,非常俏皮。”
梁喜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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