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晏危楼既然盯上了大幽皇朝,单靠他自己和四个工具人肯定力有未逮,还要从其他人那里借力,最好是直接聚拢起一股足以与大幽皇朝抗衡的力量。
三大正道圣地显然不可能,因为正道不仅看实力,还要看资历,看来历,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让他们听从的。不但要有顶尖的实力,还要有非同凡响的来历,或者让人心服口服的大功绩、大贡献,否则,就是“德不配位”。
于是,晏危楼将目光瞄向了魔道。
反正据他推测,失忆前的自己估计也是个大魔头,想要收服一些魔道中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
深夜,大火。
火光照亮了半边天幕,阴森森的七狱魔宗在火光映照中,蓦然多出了一股深沉而威严的气势。
无形的气息以主殿为中心向外散发,将上百座宫殿楼阁都笼罩在其中。
主殿里,最上首的鎏金宝座上,一位身着黑袍的神秘人懒洋洋地靠坐在那里。他全身都裹在深黑如墨的衣袍中,脸上罩着一张半神半鬼的祭祀面具,只隐隐露出下方线条优美的下巴。
一柄漆黑的刀被他随手放在身侧,怀中还抱着一方长长的剑匣,他手掌搭在剑匣上,动作甚是爱惜。
此时,这张宝座原本的主人正毕恭毕敬地站在下首,垂手恭立。
连带着整个七狱魔宗的长老及核心弟子数百人,都恭恭敬敬地跪在大殿上,没有一人出声。
神秘人物半靠宝座上,目光微微向上看去,兀自出神。
只见宫殿的穹顶上,正有一道贯穿了东西两侧的斩痕,恐怖至极的刀气从其上散发,几乎将四分之一的穹顶都削了出去,露出了上方明晃晃的天幕。
而残留的刀气还在上方不断逸散,切割着附近的空气,令人毛骨悚然。
这样可怖的刀道造诣,哪怕已经亲眼见证过一次,许多人还是感到难以置信。
这就是这位神秘人留下的痕迹之一。
——就在一个时辰前,七狱魔宗众人齐聚一堂,还在为他们不久前成功挑拨正道,令沧海剑宗吃了一个小亏而得意。这位神秘人便不请自来。
随后,他只出了三刀,就毫无悬念地击败了七狱魔宗的宗主,将这位不久前还意气风发的宗主赶下宝座,自己坐了上去。至于那些不愿意服从他的人,也都被他一刀之下送入黄泉。
于是,七狱魔宗就此易主。
强者决定一切,这就是魔道赤裸裸的规则。
只要不损害他们的利益,对于下面这些弟子长老而言,或许一个更加强大的宗主还能为他们带来更多的好处。
而那位曾经的宗主,如今的副使,也不觉得丢人。因为魔道一贯如此。倘若他将来自觉实力突破,胜券在握,亦可重新将宗主之位夺回。
接掌了七狱魔宗,晏危楼便按照自己的设想开始重新整理整个宗门。他发现这一切自己做来都是熟极之流,似乎老早就习惯了这些事。
从直接抢夺宗门,到收服手下,接着是让手下的人各司其职,将命令一层一层下发下去……一套流程仿佛早已习惯,不需要任何熟悉的过程就能直接上手。
……果然,以前的他就是个大魔头吗?
晏危楼坦然接受了这个设定,并且决定将之贯彻到底。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可能还力有未逮。但他还有四个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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