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琛站起身,让季绍庭给他介绍:“我爱人,黎琛。阿琛,这是伯格,我最好的朋友。”
最好两个字在黎琛耳道里发作出几分刺痛,但他面上还是商业化的微笑,伸出手去与伯格交握。
季绍庭一高兴起来走路都蹦蹦跳跳,从沙发边提了礼盒递给伯格,欢喜道:“龙井茶,你最喜欢的,圣诞快乐。”
“谢谢你乔纳斯,祝你……”他又转过一对蓝眼睛看黎琛,里头有很晦暗的情绪,叫黎琛登时警觉,“和你丈夫圣诞快乐。”
派对很愉快,孩子们在外头嬉嬉闹闹地玩着雪仗,圣诞树旁旧友问起季绍庭与黎琛的相爱故事。酒精在季绍庭的血液里周流,叫他编的故事都是天马行空的梦幻。
黎琛的口语不算好,有时季绍庭语速一快他也会跟不上,但无论如何他相信季绍庭所讲述的是一个幸福的故事,正如他们的以后。如何相遇不要紧,最重要是相遇了。
他们也谈起工作,黎琛听季绍庭一件件追问他以前接手的个案。很多小孩,但黎琛只识得一个Harria。
总是在这种时候,他就会觉得季绍庭格外陌生。
离开的时候莎莉给了季绍庭一个大惊喜,一叠圣诞卡片,都是孩子们寄给他的。季绍庭高兴地涨红一张脸,珍而重之地收进背包。
莎莉问要不要帮他们叫计程车,醉呼呼的季绍庭倏地举高手说不要:“我们要亲身感受日不落的平安夜!”
黎琛一声笑忍在喉咙,还是客客气气的面色,感谢了莎莉一家的招待。伯格走前来问能否共行一段,他们同路。黎琛其实不愿意,但他不好拒绝。
时值深夜,停了的雪复又飘落。伯格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伦敦人,可以没带钱包但不可以没带伞,不过伞面不大,至多容纳两人。
如此境况该将伞让给谁才不尴尬,答案很明显,他利落地将伞撑在了季绍庭的头上。
季绍庭晕晕乎乎地忘记了推让,接过了伞,也将自己与另外两人划开了界线。
伯格与黎琛走在季绍庭身后,彼此沉默一时,是要入正题的前奏。
路面铺了一层不浅的雪,黎琛发现他与伯格的目光都汇聚在季绍庭的足下,担心他绊倒。沉默了约有两三分钟,伯格终于轻声道:“你很幸运。”
果然,黎琛想。
他对危险从来有野兽一样的本能,何况涉及季绍庭。
谁能抗拒季绍庭的好。伯格说乔纳斯就是怜悯的具象化,他有一种天赐的魔力,只要陪在你身边,就可以抚平你所有伤痛。
他没有将意思挑明,但话里都是压抑的情深,自此两人不再言语,直至街口分别时他才轻声说:“有他就什么都有了,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雪有渐大的架势,季绍庭想要还伞,伯格笑说不用,转身没入巷道,彼此都知这一分离以后不会再见。
流光溢彩的平安夜深处传来诗歌,清冷的空气于皮肤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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