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绍庭任由黎琛在他肩上咬出重重的一圈印,等他泄够怒火才松开牙齿。
已经到了一年最冷的时候,即便位处靠近赤道的沿海城市也觉冰封雪冻,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亦然,冻进僵局里,再没有回暖的可能性了,但黎琛却还未意识到季绍庭的一颗心快要死透。
他意识到的是,自己的确咬重了。
黎琛盯着季绍庭肩上狰狞的牙印,眼里有怔愣。
是真咬进季绍庭皮肉里了,红的一圈牙印都要发紫。黎琛心底懊悔至极,可不知为何这懊悔到了嘴上,却只变成轻飘飘的一句:“没有流血。”
然后是一句质问:“你为什么不喊痛?”
这句话在季绍庭听来像是在推卸责任:是因为他不喊痛,才会被黎琛咬成这样。季绍庭又惨又傻地笑了下,说:“没事。”
然后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反正都是我的错。”
黎琛仿佛听见什么在轰然倒塌,无法再被维系。他不明白为什么季绍庭看起来这么失落,明明真正受重伤的是他黎琛:“你忘记我生日了。”
“是,”季绍庭叹了口气,“所以我说,是我的错,对不起。”
当你跟一个人在一起,说对不起竟然成为了常态,成为了日常用语,这种关系还算是健康的吗?
虽然他跟黎琛的往来从来都是畸形的,从相遇开始,就无法用正常的关系去解读。
他想自己该再安抚一下黎琛,问他自己能做些什么来弥补来赔罪,但是他好累,跟黎琛接触的每一秒他都好累,他甚至不想再看多他一眼,可是黎琛连名带姓地喊他:“季绍庭。”
他说:“你看我。”
黎琛开了暖片,但这夜晚还是冷进了季绍庭的形骸深处。
冷成这样却又不下雪。下雪多好,一世界白茫茫,枯败的盛放的好的坏的都埋在厚重的雪层之下,什么都遮掩,什么都遁形。
季绍庭重新对上黎琛的眼睛。
黎琛眉宇间的怒意已因着愧疚而消退大半,剩下了的大部分是严肃。他听见他宣读了一个日期,字字确凿又掷地有声,仿佛早已镌刻进脑海深处:“四月二十五号。”
是季绍庭的生日。
是有爱的,季绍庭比谁都清楚黎琛对他确实有几分真感情,只是这种感情跟他们的婚姻一样糟糕至极,季绍庭不想要。
他看着黎琛,从眉尾开始,到他眉间因为常皱眉而出现的一条浅淡又利落的折痕,再到他的眼睛、鼻子、嘴唇、须根,以及须根底下一片青黝的肌肤。
明明是对的人,可方式却又错得离谱至极。
季绍庭眼里忽然有了泪光。他告诉自己这纯粹是因为肩膀的疼痛,没有别的意思,没有。他也是这样告诉慌乱地质问着“你哭什么”的黎琛的,因为疼,没有别的意思。
黎琛手忙脚乱地退出了这场纠缠,下床翻找出消毒药水,回来给季绍庭上药。
热辣的药水刺激得季绍庭忍不住倒吸凉气,黎琛盯着季绍庭眼角的泪珠,已经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愤怒。
他想自己可真没用,明明受了天大的委屈,可只要季绍庭一掉眼泪,就可以原谅他的所有过错。
他一道小心翼翼地吹着季绍庭的伤口,一道低声叮嘱:“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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