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凉。”
雁凉动作顿住,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对面的人声音渐渐柔和下来,低声又重复了遍:“雁凉,你的名字。”
雁凉仔细念了几遍,渐渐地似乎从其中捉摸出了些熟悉感,他对自己的名字尚且满意,但却更在意面前这人的身份:“你呢?你是谁?”
那人眉眼和煦地笑了起来,从雁凉醒来之后他身上便像是始终笼罩着某种过于沉重的枷锁,而直到现在他才终于彻底将其放下,在雁凉的面前露出了真正属于自己的面貌,他捉住雁凉的手,低声道:“我是温灵远,是你的……”
他似乎在犹豫,片刻后终于清晰地道:“我是你的夫君。”
雁凉没有怀疑他说的话,因为他觉得自己听到温灵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头涌出的欢喜是真的,暖融融的感觉包裹着他的胸口,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有种想要流泪的错觉。
他从床上站起身来,不说话抱住了温灵远,脑袋埋在对方的肩颈里,双手用力抱得很紧。
不多时温灵远便感觉肩头被濡湿了大片。
温灵远自僵硬中缓缓低下头,语气温柔带笑,但却沙哑异常,他似惶恐地抚着雁凉的后背,问道:“怎么哭了?”
雁凉觉得有些丢人但又止不住眼泪,于是只能将头埋得更低,眼泪全蹭到温灵远的衣服上,他闷着声说道:“不知道,就是感觉好想抱着你哭。”
“嗯。”温灵远没有阻止,他同样紧紧抱着雁凉,“哭吧。”
结果因为哭得太厉害,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雁凉的眼睛都是红红肿肿的。
好在温灵远并没有嫌弃他,他也就随它去了。
雁凉的确是失去了关于从前的所有记忆,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自己以前是做什么的,好在有温灵远在身边,他就算不记得了也没有太过着急。温灵远将他们从前的故事告诉了他,说他们曾经跟长辈们住在与世隔绝的岛上,从小就相互认识,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从很早以前就两情相悦,长辈们替他们操办了婚礼,他们也就因此成了夫妻。
后来他们结伴出岛游历,去过了很多地方,见过了很多山水,最后他们走累了,就来到这处风景极好的村庄,安家落户过上了平静的日子。
而雁凉的失忆是个意外。
“你在上山采药的路上遇到野兽,这才让撞伤脑袋失去了记忆。”温灵远内疚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雁凉连忙捧着他的脸去吻他藏着歉意的眼睛:“夫君,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太不小心了。”
之后的日子雁凉乖乖待在家中当温灵远乖巧懂事的娘子,果然没有再做什么让人操心的事情。
因为伤势还没有好,雁凉的行动不是很方便,他的右臂和左腿上都有伤,温灵远说那是他在遇上野兽逃跑的时候弄伤的,所以他现在右手没有办法用力,左腿也只能非常小幅度地挪动,完全就是个需要人照顾的伤残病人。
但雁凉依旧非常庆幸,好在他被野兽伤的是手臂和腿,要是被伤了脸,事情可就麻烦了。
他闲在家里的时候没事会照照镜子,正是因为如此,雁凉很清楚自己长得非常不错,他想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的夫君才会看上他这个什么都不会又软弱爱哭的倒霉蛋,他的夫君好看能干还体贴温柔,世上谁见了不会心动,要是他被毁容,他就连唯一的优势也没有了,将来还怎么和别的人争抢。
雁凉在家里休息养伤的这些天心情都很愉快,他发现他和温灵远的住处风景的确很不错,他因为养伤坐在床上不能挪动,却能够看到窗外青翠细长的柳条,时而掠过的燕子以及天际飘摆的云朵。
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两套,一套是他的一套是温灵远的,他的衣服被温灵远放在柜子里,满满的两个柜子,全都是他所喜欢的衣服。
他发现自己的身上有块刻着“远”字的玉佩,从他醒来的时候就被他随身放在胸口,看它光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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