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鸿想了想,道:“之前说过,我此番来,就是因为刘夫人所托来调查奇怪现象,具体详情说是等我到了再告知于我,如今怕是不能了。我见刘知府也不是个坦诚相待的人,打算去设法看看能否探听到之前说的这个奇怪的事是什么。”
金子晚唔了一声:“那你打算从何入手?”
顾照鸿笑了笑:“若是金督主不嫌弃,可同我一道前去。”
却是没说去干嘛。
金子晚拎着那只猫的后脖颈丢到陆铎玉怀里,陆铎玉哪儿有过这等殊荣,手忙脚乱,还得躲着点那猫因嫌弃他而呲出尖牙的嘴。
金子晚却不管那些,没猫一身轻,转身微微笑道:“那便走罢。”
***
桃落府市井茶肆
金子晚许久未曾到这种尽是平民百姓的茶肆来了,多少有些不自在,因他二人的气质着实出众,顾照鸿便带着他落座于角落的一个桌子旁,叫了一壶茶和两盘小食。
金子晚拿起一粒瓜子,问:“顾兄这是何意?”
顾照鸿对他眨了眨左眼,右手食指搭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去听百姓们的闲谈。
金子晚便真的听话去细细听。
隔壁桌本来是个四人桌,没想到和隔壁的隔壁,以及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桌都聊得起兴,干脆把桌子搬到了一起开始聊。
“诶你们听说了没,刘知府全府上下全被杀了!”
“啧,这可着实吓人的很!”
“可不是!这刘知府刚来咱们桃落府上任不到两个月吧?这怪事啊,就没断过!”
“诶,这事怎么说?还有什么怪事啊?”
“你怎么这都不知道,上月十八,那可是正月里出的事!”
被嫌弃的是个货郎,苦笑着拱拱手:“我这出去赶着年根底再跑次生意,这不是刚回来,还请大哥给我说道说道。”
那位知情人这才接着说:“正月十八,那可是大凶,去早市的——是不是你来着?”他拍了拍一个正吃着花生的人,那人点了点头:“是我,我那天早上赶早出门出的早去摆摊,路过知府门口,哎哟可给我吓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嗨,有个女子吊死在刘知府门口了!”
“还有这事?!”
那卖货郎显然大吃一惊。
“可不是,那女子还穿着全套的嫁衣,血红血红的,看得人心里直发怵。”
“我魂都要吓飞,大起胆子去看是谁,哎哟那脸被划花的,没个好地方,根本看不出来是谁!”
“那这么大的事,刘知府硬是给按下来了?”
“死个把个人,算什么大事?”
那一开始的知情人道,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道:“你见在这十里八乡,最大的官便是这知府了,谁敢来触霉头查这个事?若是这身着嫁衣的可怜女子有个父母兄弟,能帮着出头那也算得行,可你看这后来,就像泥牛入海,杳无音信了。”
那早起赶集的压低声音,但金子晚和顾照鸿武功深厚,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听说那刘府上下的尸体就埋在花园里,上面还种了成片成片天竺葵!那血红血红的花,不比那女子的血嫁衣逊色。都说这是厉鬼来索命呢!”
“我看也是!”
“这刘知府肯定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可不!”
“……”
“……”
金子晚听得入神,连手里的瓜子都忘了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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