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寻个明面上看得过去的名头而已,不成就?不成了。”盛溪林淡淡道,“史书上就?算写孤狼子?野心,逼供篡位也都?是后世评说,孤也不在乎。”
如今两千兵士已经压在了殿前,就?算京墨反水,除了他此番逼宫名不正言不顺之外,又能怎样?
他的目光扫过裴与星,裴与星却丝毫没动?。
盛溪林心里?一顿,他开始觉得事情在慢慢超过他的控制之中。
“大皇兄既然送了我一个忠告,我便也还一个给大皇兄。”盛溪云语气带笑,“若已孤注一掷,便无半分退路。”
盛溪林眉心一跳。
盛溪云轻轻:“子?晚。”
金子?晚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对起来放在嘴边,吹了个嘹亮的口哨。
不消半刻,殿外响起了比方才更大的动?静,所有人都?忍不住转身?看向殿外,就?连盛溪林一样。
铺天盖地的尘土之景和如同雷霆的甲胄之声?在眨眼之间便包围了整座太极殿,一眼望去起码有两万人,毫无死角地包围住了太极殿中的百官,还有盛溪林带来的两千兵士!御林军和护龙军全数出动?,还有从城外兵营调来的京城储备军,皆着黑色甲胄,如黑云压境。为首的护龙军冲进殿内,在持刀在百官脖颈上的前太子?军脖子?上又压了一柄银光闪闪的刀。
为首之人戴着甲胄,头盔间只露出了清秀的脸,他半跪抱拳,朗声?道:“臣陆铎玉救驾来迟,还请陛下?降罪!”
盛溪林瞪大了眼,缓缓地转过头盯着金子?晚:“你——你背叛我?你怎么敢,你——你怎么能!”
金子?晚迎上盛溪林被巨大的背叛感和震惊充斥的双眼,揣着手,无悲无喜,也没有说话,但他知道,自己眼底一定有无法掩饰住的怜悯。
盛溪林认定自己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如今被亲生儿子?背叛,落得个功败垂成的下?场,怎能不讽刺。
而最讽刺的是,这并不是真正的事实。
盛溪林双目赤红,几乎要滴下?血来,但如今大局已定,他无力?回天,就?算再?困兽争斗,又能如何!
半晌,他疲倦地挥了挥手,他带来的两千士兵便松手,兵器落地。
一场逼宫之变,在几度东西风争斗变换之后,终于?尘埃落定。
耳边响起乒乓的刀剑落地之声?,太极殿内的文武百官都?松了口气,但顾照鸿依然将吞鱼横在谢归宁颈间。
见如今没有人分心看向这边,顾照鸿附耳在谢归宁耳边,轻声?道:“谢相?,这几日?,每一次想到晚晚的前半生,我都?心痛如绞。”
谢归宁一怔。
顾照鸿又道:“他这半生的苦难里?,有多少是你谢家带来的?”
谢归宁沉默,半晌才道:“我说了,是我谢家对不住他。”
“不是谢家,是你。”顾照鸿声?音冰冷彻骨,“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也知道这条路一旦走下?去会走到一个如何的境地,你有机会拯救这一切,拯救他,可你没有。玉玲珑毁了晚晚的一生,你也是。”
他微微一施力?,吞鱼剑锋利的剑刃在谢归宁修长的脖颈上划出一条血痕:“我本来想杀了你。”
谢归宁能感受到身?后这个人身?上释放出的冷意和杀意,淬了毒一般的危险,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真切地感到生死一线的威逼。
他知道,顾照鸿是真的想杀了他,而他根本无力?反抗。
这个看起来温润如玉的武林盟主,竟是世间最危险的一个人。
可旋即,顾照鸿又道:“可后来我突然想到,你活着我会更高兴,因为你马上便会生不如死。”
他移开吞鱼,还剑入鞘,他低沉的声?音附在谢归宁耳边,说话间的呼吸拂动?在谢归宁的脖颈处,让他不由得寒毛直立。
“京墨知道了一切,你永远失去他了。”
“贺喜谢相?,和盛云帝一同终于?得到了这天下?。”
“还有无涯的孤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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