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刚想拒绝,身边突然窜出个人来,因为酒吧的音乐声太大,那个人放大了音量:“他有约了。”
我心说嚯,看起来编剧比作家地位高哈,好家伙当个小剧场编剧还变成香饽饽了,我抬起头,酒吧的灯光过于迷醉昏暗,我只能通过大概形状分辨出站在我面前后脑勺冲着我的是一个穿白衬衫的男的,我眯了眯眼睛,心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在酒吧穿白衬衫的男的,这是刚下班儿就过来赶场子么……
我站起来,拍了拍那男的的肩膀:“行了,我谁的约也没有,我得回家了……我操!”
那个人转过脸来。
我脑袋嗡的一声:“你怎么在这儿?”
唐书禾眯着眼睛看我,明显是喝了酒了,又迷糊又倔又委屈,像个小神经病一样梗着脖子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你他妈,”我快气疯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迸发出那么大的怒火,气得太阳穴都突突直跳,“你给我出来!”
“我不出来!”唐书禾大声耍赖。
这他妈喝了多少,操。我的胃疼得像刀绞一样,转身就走。走到酒吧门口的时候,我回头一看,唐书禾跟了出来,站在我身后不远,表情软塌塌地看着我,夜风一吹,吹起他几根桀骜的头毛。
我拳头捏得死紧。
他却先开了口,居然还质问我:“前天从你家走出来的是他吗?”
“昨天你说不方便……也是因为和他在一起对吗?”
我控制不住地冒火,在大马路上吹着风就和他吵起来了:“你还问我?八年不见你玩得挺花的啊唐书禾,一边玩着旧情难忘,一边跑到酒吧来找乐子,你他妈喝了多少酒啊,跟谁喝的,啊?”
他愣了一下,又结巴起来:“我,我没有……”
“你没有喝酒,还是你没来酒吧?”我的胃快疼死了。
“我没有!”他更激动了,比比划划地说,“你,你今晚又没回家,我看见了,就想酒吧一条街找你,找了好几家,你果然在这里!”
我怔住:“你……”
“我,我在那儿看你们半天了!”他的声音小下去,“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我口不择言:“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像被人捅了一刀一样愣在那儿,脸上喝出来的绯色迅速褪去。
操。话说重了。
我扭过头去,叹了口气,说:“跟他也没关系。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他不说话。我回头一看,他已经顺着墙滑下去,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我走过去,说:“开车了吗你?”
他小狗呜咽一样哼哼了一声,摇摇头。
“没开车,你就是奔着喝酒来的吧。”我伸手捞了一下他的胳膊,碰到的一瞬间他抖了一下,没有动。
“嘿,”我心累地叹了口气,“起来,我没喝酒,我送你回去。”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突然搂住我的脖子,扑进我的怀里。
我下意识地搂住了他。拥抱的感觉熟悉得令人恍惚。
他在我的颈窝那里蹭来蹭去,迷迷糊糊地小声说:“这是路怀,这是路怀。”
“……是我。”我拍了拍他。他很急促地呼吸着,我叹了口气,打横把他端了起来,放进我的车后座。文瑞修早就跟了出来,安静地目睹这一切以后,什么也没说,对我摆了摆手,揽着那个谢水还是谢淼进去了。
我点了点头,把车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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