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砾:那些药片吞下去的时候干涩得近乎哽咽,我的喉结被人叼住亲吻。恐怖症恐怖症,我害怕她吗?我该怎么以平和的面目面对她,卡车从八楼驶来,再见面我该怎么以平和的面目面对她,我一个人在一个喧哗的世界里演默剧,我在火里我在海里我在腐烂的誓言里,我在最接近天堂的炼狱的顶端,再见面的时候我该以怎样平和的面目面对她,我还不愿意死啊,我还有她的电话号码!
文瑞修大喊一声:“语言!”
男演员用手去拢舞台上的烛火,拢不住,被烫得不断缩回手,不断触碰,不断缩回手,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
战砾:再见面的时候,我该以怎样平和的面目面对我的爱人。最痛苦的时候我能透过窗子看见她,她和月亮站在窗外,我和她的手指会在幻觉的烟雾中隔着一扇玻璃对在一起,那时候,那时候我会活过来,有月亮的时候我从不拉窗帘,世界永远不再下雪。也许再过二十年,我们会有在街角相视一笑的一天。总会有那么一天……可是在那之前,我敢惊扰这个世界吗?
一时没有人说话,孟天还在台上呼呼地喘,过了半晌。文瑞修举了一下手,说:“OK。战砾说‘我敢惊扰这个世界吗’的时候有点哑火了,低声说话也要把声音弹到剧院对面墙上再弹回来,好吧?”
孟天点点头。
文瑞修转过来问我:“路老师有什么意见吗?”
“……”我一时语塞,把脸隐藏在黑暗里,最后说:“绝望一点。他永远无法用平和的面目面对他的爱人。”
孟天眨了眨眼睛,低头思索了一下,说:“行。”
文瑞修说:“再来一遍。”
从剧院出来比我想象得要晚。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我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儿唐书禾应该已经下班了,谢水他们又要拉我出去吃饭,说上次把我喝到胃出血太不好意思了,这次我坐在那儿干饭喝牛奶就行,我管他们让我喝什么,一心只想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又没什么理由不好推辞,低头给唐书禾偷偷发微信:“下班了吗到家了吗?”
他回得很快:“回家了。”
我清了清嗓子,给他打电话。
“宝,”我背过身说,“我晚上有事啊,不回家吃饭了。”
唐书禾在那边顿了顿,说:“嗯。”
“啊?没有谁没有谁,”我说,“还是文文啊孟儿啊小水他们。”
“谁他妈叫文文啊。”文瑞修说。
“……行。”唐书禾犹豫了一下,说,“你,你别喝酒啊。”
“我不是故意……啊,别生气别生气,”我对着手机点头哈腰,“不喝酒不喝酒,今天什么日子?啊?今天什么……”
“路怀,”唐书禾反应过来了,干咳了一声,酝酿了一下,演技十分拙劣地在电话那边细声细气地威胁我,“同,同居第一天你就不,不着家,以后你也,别回来了,噗,哈哈哈。”
靠,居然给我笑场,太没有敬业精神了,我这边干脆把电话一摁,皱着眉抬头说:“生气了,给我挂了。”
文瑞修:“……你赶紧回去吧。”
我快乐地跑了,一边跑一边想起李睿的话,此人现在在干销售,一到不想应酬又拒绝不了的时候就给他老婆发微信求救,他老婆就配合地一顿骂把他骂回家,他美滋滋地给我说,拒绝酒场这种事,已婚男人太有优势了。
回家咯。
我回家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小柯叫起来,路博文冲过来一个暴扑,我rou地一下把它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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