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许言在岗的最后一天,同事知道他要离职,特意攒了个局给他饯别,许言笑笑说饯别就不必了,就当是庆祝我暂时告别社畜生活吧。
傍晚,许言收拾好东西,打完最后一班卡,跟同事一起离开公司。他几个小时前给沈植发了微信,告诉他自己今天和同事聚餐,不能回去做饭,沈植回复他‘知道了’。
聚会上不出意外许言被灌酒了,他没拒绝,毕竟大家也没什么机会再见,最后一餐,尽兴就好。结束后同事要送他回家,许言摆摆手:“你们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回去休息,我打个车就行。”
“你对象在家吗?打电话让她来接你一下吧。”同事说。
“对象?”许言有点头晕,茫然地想了一会儿,他笑了笑,说,“他最近不在家,我自己回去。”其实他也……真的好想让沈植接自己回家一次,可是很遗憾,情侣间这样常见的事,整整四年,他没有经历过。他怕麻烦沈植,所以从来不说,可现在细想,但凡沈植对他表露过哪怕半分爱意,自己也不至于连这样的小事都不敢开口。
最后同事帮他打了车,许言报了地址后,听见有人‘哇’了一声——那片住宅区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
“许经理,你深藏不露啊!”
许言靠在后座上懒洋洋地笑:“没有,房子是我对象的,我就是一小白脸。”
其他人纷纷表示不相信,一阵玩笑与道别过后,车门关上,世界很安静。许言闭着眼,车窗外的绰绰光影在他脸上飞驰而过,车里正放着歌,谢春花的《借我》。
许言的喉结动了动,开口跟着唱。
借我不惧碾压的鲜活
借我生猛与莽撞不问明天
借我一束光照亮黯淡
借我笑颜灿烂如春天
借我杀死庸碌的情怀
借我纵容的悲怆与哭喊
借我怦然心动如往昔
借我安适的清晨与傍晚
……
他唱得五音不全,跑调到没法听,最后声音颤抖发哑,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问:“要纸巾吗?”
“不用。”许言睁开眼——没哭。他说,“就是困了,还有多久能到?”
“五分钟。”司机又看了他一眼,回答。
“师傅辛苦了。”许言一笑。
到家后,许言站在门外清醒了几分钟,但没什么用,头还是晕。他搓搓脸,开门进屋,上楼,沈植还没睡,在书房里。许言敲敲门,说:“我喝了点酒,不过还行。你想吃宵夜吗?我去给你做。”
“不用。”隔着门,沈植回答他,“我今天去客卧睡。”
“好。”许言额头抵着门,笑着说,“对,我一身酒味,万一发酒疯了还打扰你睡觉……那我先回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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