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就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比如您那房间……我觉得也可以打扫一下。/
不过先来的活不是保洁,而是帮忙搬运的活计。程翥问他认不认得靠谱的搬运公司或者搬运队?他在语音里说:“一定要靠谱的啊,之前找几家都给我不是弄乱七八糟,就是磕了碰了。”
“您放心,我认得很靠谱的,给您全程盯着。”徐步迭承诺,他还真有门路,他们万能人这行就像个古代的“包打听”,各自有一个联络的渠道网,底层人的活法,像程翥那样的“上面人”是想象不到的。当然,他徐步迭原本也是“上面人”,有一天突然楼板上塌出一个洞,他就掉下来了,一掉掉穿了十八层楼板。
他放心给程翥推荐这家,是因为他自己就用过。给母亲治疗的费用光是一次手术就十分惊人,足以让小康之家直接赤贫,更别提后续更是无底洞。他只能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剩下的父亲的东西和收藏在城郊租了个最便宜的毛坯存着,思索着慢慢变卖。当时就是托这些人运的货,便宜又好,不用开发票还能再折。程教授当然不差一个发票钱,但关键是在诚信实在,物有所值,最好超值,人总是放心和这样的打交道,不管是表象还是内在——这也是做万能人这行的诀窍,所以小徐也硬把自己收拾成这个模样,你看,不是成功讨到了程金主的欢心吗?
他拿出纸笔准备记录备忘:“您要运什么啊?大概位置在哪里?”
次日,一辆小货车先开到了天成御府,走货运通道到了程翥家花园外头。徐步迭这回有幸从正门进了程教授的家,也再度震撼地感觉了一下核爆般的灾难级现场。程翥叫他来帮忙搬屋子里他打好的骨架,不过一天时间,那玩意儿就已经从几根干扰吊灯的竖杆发展到像某种后现代赛博藤蔓,蔓延占据了整个客厅,看来程翥其实完全没有学到教训。
徐步迭弯着腰,从铁丝架子底下钻过去。“就搬这个?……这是什么啊?”
“这是打的骨架,做大型用的参考,就跟画画的草稿一样,”程翥说,“哎,那边,那边抬一下。”
倒也不重,就是形状诡谲,搬出门颇费了一番功夫,两个人不是搬东西的熟手,先是撞得那柄吊灯摇来晃去,接着又卡在门框上弄了半天才弄出去,搞得满头大汗,徐步迭笑他:“就搬这个,早知道我让车上那个老师傅下来也帮忙了,你还特地点名只要我来。”
两人自一起吃过饭,感觉熟稔了,也不太见怪。程翥从冰箱里拿水给他:“哎呀,你辛苦辛苦,人师傅一会还要去我工作室那边搬大件东西呢;再说,我家里这不是……这样子嘛,给别人看见,又吓着一个怎么办。”
“是哦,您也知道会吓着别人,那天还笑我笑成那样呢。”小徐仰头灌了一大口冰水。
“一般人我也不敢让他进门啊,我知道我这种小众的癖好,不为世俗偏见所容……”程翥讲得悲戚,恨不得能抹一把泪,小徐差点给呛着:“咳咳咳——什么癖好啊不洗衣服的癖好吗?”
两人把架子搬上车捆好,再一同前往工作室。程翥的工作室设在三环外的一片厂区,还没通地铁,是政府批给他们做艺术创新基地,成本低廉,但来回颇为费时。程翥自己没有车,一路过去不是高峰也堵得厉害,徐步迭有点明白他为什么不去工作室做这个“大件”了:他赶去接乐乐下幼儿园之后要是再来回工作室和家里,实在是浪费时间精力。
他便随口聊两句:“程教授不会开车啊?”
“开车,是一个正常成年人的生活技能。你这小年轻就不懂了吧。”
“那怎么没见你开啊?上次去幼儿园接乐乐也是,您要是直接开车来,不就啥事都没有了吗。”
“有时候讲一个福祸相依,那天开车过去的话,那不就遇不到你了吗?那我可咋办呀?”
徐步迭听着受用。程翥这人的确不讲究,没大没小的,有时候看起来是有点精英的架势,可分分钟就原形毕露。徐步迭觉得和他相处很舒服,能让自己有一种“我也是大人”的信心和“大人也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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