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嘉年从后台帮忙(蹭看)回来,啧啧咂嘴:“老程这待遇跟别人不同,化妆师别人都是公用的,他是单独的。”想也知道,肯定是高峰女士的手笔。
果然高峰一袭素雅淡装,就在程翥身边坐了,他俩的水平明显比其他人高出一截,搞得金童玉女似的,并肩而立,时而交首低语,十分养眼。
敬嘉年酸得不行,可想和徐步迭吐槽,一看到他坐得笔直还一本正经戴着同声翻译机记笔记的那专注听讲的眼神又顿住了,至于吗?你表现给谁看呢?这一个领导们把酒言欢的业内会,讲的不都是陈词滥调的套话,记啥笔记啊你?你又不是我们这行的……是吸引谁注意?
想着想着把自己给想生气了,莫名不想和他搭茬,只好从衣服里摸出一个练手的木料,一把刮刀,百无聊赖地像苹果削皮那样删删减减。
城博会范围很大,雕塑行业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省市领导要先主持开幕式的剪彩致辞,紧接着各地分管行业领导讲话指导确定方针,然后才是行业会。也亏得是乐乐这种性格,这么点大就能屁股不离板凳也不说话,给一个填色本子就能呆一整天,对台上形形色色人等你方唱罢我登场全然置身物外,这才五岁就有这种静功,看上去将来很有做学问的架势。
敬嘉年随手刻的东西多了去了,多数时候只是为了练个手感。他这时候遥遥望着坐在第一排的程翥,感觉这距离虽然不远,却又似乎是一道长长的、难以逾越的堑沟。什么时候自己才能追到他那里去呢?
这样想着,手里就自然而然地雕刻了眼中的背影。满座的会厅在他手中刀下变得空无一人,只剩下朝圣的阶梯,尽头是那一个人的背影。把领导们的讲话左耳进右耳出当做伴奏,草草刻了一个大型出来,完全是兴随意致,等自己定睛一看,效果有些意想不到,自己觉得挺满意,回去加工打磨一下,说不定能在程翥面前显摆一回。一抬头,看乐乐也盯着看,就伸过去给他瞧:“你猜猜我刻的这是谁?”可等徐步迭伸头过来,他又一把捂住,“不给你看,没什么好看的。”
“行吧,”徐步迭耸耸肩,他其实已经瞥到了那幅新派《背影》,“你和乐乐就在此地不要走动,待为父买几个橘子去。”
“说人话。”
“……我去上个洗手间。”
就这一会功夫,外馆已经人山人海。他看了一眼厕所排队的盛况,吐了吐舌头,转而绕道内馆。那里现在被划归做后台,因为有很多外国来的与会嘉宾,所以有保安看着,以免游客误入。徐步迭如今挂着专业工作证,说一声是程翥的学生,后台就放他进了。
专业工作证啊……他看着自己手中的牌牌,心里盘算着,结束了之后应该可以带走吧?这是他参加的第一场行业会,也不知道以后要花多久才能再次以“专业人士”身份参加,想要留作纪念。
不过,已经很好了,在这之前,他甚至没有想过自己会和这个专业再有交集。
那天鼓起勇气(头脑发热)向程翥开口要这个名额,回想起来脸膛都烧得慌。但现在,看到全球顶尖的行业专家济济一堂,探讨着新的流派和发展,尽管一开始要听领导说套话,不过随后专家上台,带来的都是最新的观点和流派交锋了。
也许在敬嘉年、程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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