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步迭恶狠狠地瞪着手机看了十分钟,连个“正在输入...”都没有。
他突然泄了气地哼笑一声,把手机扔到一边,摊平了躺在床上,随手拿起一本杂志。
想也知道,对面的人大概又忙去了吧。也难为他了,这几天分这么多精力来哄自己开心……拐弯抹角的传达一点隐晦的探询和关心,天底下有比我俩更别扭的人吗?大概是没有的。
他翻到杂志的一页,全英文的访谈配上程翥难得打扮潇洒入时配合专业摄影拍摄的照片,他走在他琳琅的展品当中,之前被剃光的头发也长出却来了不少,仍然那样桀骜不屈地蜷着,不知道是不是被造型师建议的缘故,染成了一种暗暗的棕金色。底下仍然是贴着头皮短寸,上面的却留的够长,渐层微卷的效果像是烫出来的,但徐步迭知道,那是他天生的微卷,衬得眼角眉梢的直线条显得非常的锋利。在专业摄影的造型和打光下,显得更加深邃而富有野性,环绕在包围他的展品们铜铁的质感当中,像一位不可一世的王,生杀予夺全操于手;可他注视它们的眼神,却又收敛了所有锋芒,变得无比温柔……
反正我的照片肯定没法和这种比的啦,徐步迭赌气地想,伸手弹了一下杂志中人正对着他的脑门。
但指腹碰着了光滑的铜版纸面,又忍不住细细地摩挲起来,顺着头顶,到眼底,到鼻尖,啊……留了点胡茬子居然还挺好看的……下颌,喉结,衬衫的口子开得太大了吧?勾引谁呢……摄影师一定不是个好东西!
手指再往下……往下……
指尖的力气一松,杂志冰凉的纸面倒下来盖在脸上,撞上脸庞的燥热,激得喉咙一阵阵地缩紧,那烧灼感随着吞咽的牵扯蔓延到全身,一股力量汹涌澎湃地一路摧枯拉朽,饥渴的欲望剖开血肉。自己的双手忍不住也像刚才抚摸冰冷的人像那样,沿着自己的下颌、喉结、胸膛一线向下,去缓释一直压抑至今的思念。
他颤抖地想着,想着程翥修长的手,上面有着很多斑驳细微的伤痕,指甲磨得极其平整。男人在三十岁之后的变化也体现在手上,在那之前像是拔节的竹,而在那之后却更像是砥砺的石,变得更厚重、更有力量感,手掌和虎口变得阔而深厚,骨节兀起的棱角被磨得方正,而掌心的茧子化成岁月的年轮,再也无法被成长的代谢抹去。
他想象着这样一双手在自己身上开拓,呼吸难以忍耐地变得急促,涌动如浪潮般从腰际蔓到胸前。程翥,程翥,声音像羽毛一样搔着喉咙,痒得人大张着嘴,用声音的尖儿去挠。
太快了,像一场急雨劈头盖脸地砸下,他整个人烫得如一只熟虾,蜷缩在被子里头,紧紧地咬住被角。
“砰”的一声,外面客厅的大门被打开了,听声音貌似有人进来,里面居然还有女人的声音,敬嘉年扯着嗓子喊:“老徐!老徐!人呢?”伸手就要推他卧室的门。
“我艹……你别进来!”徐步迭情急之下只能出声,“我还躺着呢!没穿裤子你带人来!”
“怎么着大白天的你躺着干嘛?……”敬嘉年一脸懵逼,完全状况外,徐步迭的这套特殊宿舍为了方便他照顾是特批的留学生公寓,带一个公用小客厅的双人间拨给他住,条件不可谓不好;可敬嘉年直接把卧室门推开了,探了个脑袋进来,“生病了?啊,脸这么红,药吃了吗?”
徐步迭跟刚被烫过水的死猪一样一动不动,还冒白气:“对……我有点、有点发烧,睡会就好了……你们还有谁?”
又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听上去是白萌萌:“徐总?我来动员大家参运动会啊,我是我们院的团委书记,我们今年报名又不够……你报名不?敬子说你运动可好了。”自从上次徐步迭莫名展现霸总风范,现在白萌萌都非常崇拜地叫他徐总。
你特么知道我运动好不好……还不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