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形陡然僵住了。
“真的是你。”
陆嗣对严青的身形比较熟悉,小区的路灯折射过来,隐隐约约能看见对方的轮廓,只是他低着头,陆嗣看不清五官。
“你……”严青伸手捏着鼻子,装模作样开口,“你看错了,不是我。”
陆嗣:……
“你怎么会在这里?”陆嗣拎着西装外套,靠了过去。
“不要过来!”严青下意识后退一步,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跑,结果一头扎进了葱郁生长的绿化带之中。
“啊——!!!”
严青惨叫一声,整个人迅速被四季青埋没。
陆嗣七手八脚地将他从花坛里面扯出来,又将地上的垃圾清理了一下,这才将人带到了楼上。
他沉默地坐在沙发上,背脊挺的笔直,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要不是头发里还夹了一片嫩绿的树叶,没有人知道刚刚那个坐在地上嚷嚷着垃圾分类的醉鬼就是他、
陆嗣从抽屉里面翻出碘伏,回头看了他一眼。严青坐姿十分端正,一双手克制地搭在大腿上,就连屁股也只有三分之一的地方挨着沙发,认真的像是幼稚园的小朋友,乖巧无比。
随着陆嗣的靠近,严青的身体也逐渐绷紧,本来乖巧搭在膝盖上的双手忍不住微微收紧,抓紧了裤腿。
“你怎么在我家这里?”陆嗣用棉棒沾上碘伏,轻轻擦拭在严青的脸上。
刚刚扎进绿化带中,严青的脸被树枝划出了好几道细小的伤口。
碘伏沾到伤口的时候,微微有点刺痛,严青绷紧了下颌,低声开口:“散步。”
“……”陆嗣手中的棉棒顿了一瞬,换到了另一边,“你家离这个小区,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严青沉默着,脑袋里开始找借口,但是他刚刚喝了很多啤酒,这会儿脑袋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有些麻木,想了半天也找不出好的理由,只好转移话题。
“你怎么在这儿?”
陆嗣笑了笑,将碘伏收起来,又用湿纸巾擦了擦手:“这是我家,我在这儿不是很正常吗?”
严青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闷声开口:“秦昀呢。”
陆嗣起身,把碘伏放回原处,随意道:“不知道,可能在家吧。”
严青似乎从陆嗣的话中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他手指紧了紧,试探开口:“我听说……你们今天结婚,国内大环境艰难,你们……能走到今天挺不容易的。”
“嗯,是挺不容易的。”陆嗣先是点点头,然后才淡淡开口,“不过没结成,我们分手了。”
严青怔了好几秒,险些高兴的笑出声:“好!额……”他连忙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假装跟陆嗣一起伤心,“实在是……没想到。”
陆嗣想勾勾唇角,但是他心情疲惫,实在是做不到。
合上抽屉,陆嗣站起来对严青开口:“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转身去了洗手间,将门反锁,疲惫的将马桶盖放下来,坐在上面丧气弯下腰,用双手撑住额头。
如果不是环境不允许,他甚至想将自己的脑袋埋进臂弯里,暂时逃离一下。
真累啊。
这五年,每一天都很累,却没有今天累。
严青坐在客厅里,目光晦暗不明,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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