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图南立刻起身出门朝楼下喊了句:“妈,我——”
路延赶紧把这个疯子扯回来:“你真疯了!”
“我疯你第一天知道?”孟图南大声吼回去,“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早就想过那一天,你凭什么要用为我好的借口绑架我?”
“我说过很多次,我没什么好怕的。”路延试图跟他讲道理,“心里没点数儿吗?现在不是你成天跟我谈情说爱的时候……至少先等……等以后有些说话的底气再去告诉别人,你现在每天用着你爸妈的钱跟我说爱爱爱,你好意思吗?”
“是你不好意思还是我不好意思?”孟图南这时候怪会呛人,“成天嘴上说得好听‘为我着想’,我什么时候怕过?我敢脱你衣服就敢负责,什么时候都是……路延你听好了,别想着跟我好了还有什么退路,不可能!你别想跑!!”
怎么能把自己的好意曲解成这样?路延完全想不通现阶段孟图南是怎样的一个脑回路。
或许是没有经历过太多挫折,孟图南对待这件事的态度尤其强硬,一副日天日地的样子,满身轻狂气。
是因为他过得太顺了吗?没经历过被很多人在背后指点的滋味,没经历过被放弃的感觉,没经历过很多失去和无可奈何……以为自己的肩膀够宽,能抗下所有。
路延疲惫地走了,他觉得跟这人根本说不通,谈个恋爱精神都失常了。
到最后还是孟图南先用一个糯米团子低声下气地来哄了路延一番,俩人关系才勉强缓和了些。
表面和平着,心里还在冷战。路延不再允许他的亲亲抱抱行为,一切亲密举动都开始被路延严格控制,并且开始要求孟图南认真读书。
他用自己来谈条件:“你表现得好就让你亲……如果下次考试你成绩还在后20,永远都别跟我讲话。”
艺考过了也还是要高考,文化课不过的话那一切都等于零。在路延一番劝导威胁引诱下,孟图南终于收了收心,开始全力投入复习中。
日子过得简单,时间也过得飞快。春天好像一晃眼就过了,转眼就入了夏。
和路延不同,孟图南对于高考是负担更重的那个。他有过一段非常焦虑的时期,那种情绪是很难找到办法去纾解的,距离高考越近的时候症状最明显。
他们的晚自习延长到了晚上十一点半,老师原话是希望大家留下来自己复习,但每节课都会有任课老师留下来答疑。
孟图南觉得自己每天都睡眠不足,又臭又长的晚自习简直就是精神折磨。
头顶风扇嗡嗡转着的声音,身边人低头翻书的声音,校服后越积越多的汗水,面前那道不会做的大题……有很多个时刻都很想崩溃。
索性艺考还是熬出些耐性来,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孟图南也只会跟老师请个假说去上厕所,洗把脸平复一下再回到教室,扑进那堆无用的知识里。
做题基本已经麻木了,做文综卷子总是写到手酸,笔芯一把一把地换……考试考到渐渐习以为常。
几个月一晃眼就过去了。两人的成绩在经过缓慢的提升后渐渐趋于稳定,路延觉得孟图南高考数学及格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他别的科目不差,只要数学不出问题那考个好成绩并不难。
时间太快了,考完试立刻就讲完换下一套……老师打的鸡血也渐渐少了,说得更多的是让大家调整好心态,好好吃饭休息,保持兴奋点。
拍毕业照、报考指导……
校门外计数板上的数字越来越少,很快变成了个位数。
模拟考终于到了最后一次,过完今天他们就放假了,等着三天后上战场。
汗流浃背、做不进去题的晚自习终于要结束了。孟图南把这次发下来的卷子整理好,长长地舒了口气。
今天是他们最后一天上课了。
因为没有班主任,他们班现在是由地理老师孙副代管。上课后孙副走进来例行交代,让大家回家好好休息,不要一下子放松过度,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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