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哥中彩票了?”阮明知狐疑地问,“啊不对,你家那么有钱,彩票不可能让你开心成这样。”说完恍然大悟地拍腿,“我知道了,言哥,昨晚裴老板去你家了,对头不?”
唐立言警告似的送了阮明知一个脑瓜嘣。
都是叫哥,怎么不同人嘴里喊出来,能差距那么大呢?
心情变好后,下午的外勤都没那么难捱了。
毒日头悬在天上,没一会就晒得人爆皮。柏油路被热化了,车轮碾过都有黑色湿滑的痕迹。
等唐立言换完班,警服被汗湿的都能挤出水来。但唐立言还挺有劲头,主动要求跟阮明知调班,晚上继续值通宵。
“言哥,你这是转性了啊?”阮明知目瞪口呆,“裴老板这迷魂汤哪儿搞的?我周六得去书店好好问问他。”
唐立言插科打诨地送走同事,自己窝在办公室里,挨个接群众电话。
您好,再见,生活愉快。
这些唐立言平日里顶不愿意说的词,这会也没那么讨厌。
甚至一夜被敲窗吵醒五次,从派出所出来时,仍旧是精力充沛的。
唐立言伸了个懒腰,看到日头从东边爬起来,云霞翻滚着映红了半边天。而中老年人们刚刚起床,慢悠悠在路上逛着,等菜市场开门。
很闲适嘛。
唐立言掏出手机,突然想给那位卖迷魂汤的老板发个短信。
收件人:裴山
[裴老板,起床了吗?]
打完字,唐立言又觉得大清早冷不丁说这种废话,未免太傻逼了点,于是准备删除,重新编辑。
手还没来得及摁,一个电话就打进来。
唐立言下意识接通,却听那边冷冰冰地说:“这么早,你小子竟然还能起得来?”
是管立庚的声音。
唐立言当即就想挂断,又怕管立庚没完没了地打,只好就这么受着。
他觉得这电话就像一盆冷水淋头,把好心情全给浇灭了。
“知道我起不来你还打,是不是太闲了?爱听忙音?”唐立言说话就跟连珠炮似的,“闲,你就去做点公益、积点德,浪费时间跟我耗啥?”
电话那头声音平稳地像一潭死水,“我不积德?你又他妈说这种事情。告诉你,我做的选择,都是边际最——”
“停!”唐立言大吼了一声,惹得路人侧目,“边际最优,解出条人命来。”说完气得深吸一口气,“你牛逼。”
管立庚像是在忍怒,又像是懒得计较,“算了,我不想再和你讨论这些无谓的事情。我已经查到你现在在哪里。你是乖乖回家,还是要我去捉你回家?”
“回去干什么?”唐立言嗤笑一声,“看你生意越铺越大?每天给你一个夸夸?”唐立言呸了一声,“得了吧。”
那边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言言,我是你哥。”
“别,咱俩姓都不一样,我可高攀不起您。”
“唐立言!”听筒里的人陡然提高音量,“你想躲我是吧?行,躲着,当一辈子鸵鸟!你嫌我们脏,以为自己就干净吗,啊?你他妈之前飙车、泡吧、玩极限运动花的钱,哪个子儿不是唐竟的!”
“他进去了啊,你看现在哪还有娱乐频道记得他?”唐立言无谓地在街上漫逛,“你呢?我看你还是好好的,做你的文化企业家。”
抬头看看,绯红已经染透了半边天,蔓延到头顶。
“是,他进去了,于是你就不怪他了?靶子变成我。”管立庚轻蔑地笑,“可你自己呢!你以为,离开宁城,你就会变好?放屁!你在哪都控制不了自己!”
管立庚永远知道如何能让唐立言更生气、更失控:“在宁城,我还有心理医生替你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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