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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山这才看清身前人的脸。

——唐立言并非毫发无损。上次跟管立庚打架留下的伤口还在,再加上落进洞穴时,唐立言护着蔡寻先着地,因此背上有一大块淤伤。可警官自然极了,像不知道痛一般,在雨中歪了下嘴角,继续打趣着营救对象。

裴山觉得心脏揪成了一团,雷就好像劈进了肉里。

“我们快出去吧。”裴山推着唐立言说,“雷暴天在林里太危险了。”

出去,好让心上人赶紧给伤口消炎。

对方便没再说话,走在前面开路,手被野草刮了许多下也不说,等走出去时,手上都是划痕,看得裴山一阵阵心疼。

警戒线外。

不知哪边喊了一句“人出来了”,闪光灯和红蓝色的警车光便频频闪了起来。唐立言把蔡寻送到休息区,并在那里看到先行出来的六个同事。

“没多大事儿,咱们冲散之后,我找到小蔡了。结果我俩掉洞里去,被裴山找到的。”

“裴山?怀璋书店那个裴山?山头那么大,他啷个能找到你哇?”

“他学过救援哨。”

“看不出来噻,有能耐。”

被讨论的人就站在休息区外面,静静听着他们的谈话。

他透过灯光,能看到领头站着的那个人,身姿挺拔,中气十足地说:“没事儿,我没受伤,随便整整就行。”

提了一夜的心突然卸下来,裴山觉得自己不清醒了。

他满脑子只剩下那个身影在挥手,又大跨步朝他走来。裴山无法判断自己究竟是谁,那个人又是谁。那个步履坚定,又满身风雨的男人,拉开帐篷门,朝他笑了笑。

裴山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心疼更多,还是冲动更多。他只能凭借本能去动作。

而他的本能告诉他,今后,无论是谁来——孟婆还是阎王,黑无常还是白无常——都不能放这个人走开。

裴山猛地向前一步,看到对方脸上是惊诧的神色。如果放在平时,裴山或许会拿个别的理由搪塞过去。告诉他,我只是想救人罢了,或是乖乖退回书店,假装自己从未如此担心过。

但此时的裴山不想再演什么逢床作戏。这么多天,忍着爱,憋着欣喜,连亲他都要思考该以何种姿态。裴山心里是藏着委屈的,他受够了。如果一定要冒险,那只此一次,在这个下着瓢泼大雨的晚上,把他的深爱和心疼通通说给他听。

他只是直直朝唐立言扑过去,并在警官没反应过来时,就抱住了他。

“裴山?怎么了?”唐立言拍拍他,“这儿挺乱的,蔡寻在里头,你跟他先休息一下,过会咱得回局里。”

乱,岂止是乱。泥流肆意,闪光灯频频,颓废的离家出走的少年和一群搜寻了半夜的警察,还有看热闹的记者。警笛非常刺耳。

可裴山没动。

他看着眼前这个人——放肆地站在眼前,对什么都无所谓,痛和快乐与他无干似的。

而裴山只想,警察的工作性质这样危险,而唐立言对生命又这样悲观。如果哪一天就离开了,可在此之前,裴山连一句“爱他”都没敢说出口,那该多遗憾。

不行。绝对不行。

裴山满脑袋都是大喇叭在喊,乱糟糟的,“告诉他”“告诉他”“告诉他”……

告诉他,你爱他,你想陪着他,你不愿意只做一个玩伴或保质期很短的朋友。

裴山努力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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