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裴山眼睛里一直湿漉漉的,惹人怜爱。
“我发现,你出趟差真的把脑子出傻了。”唐立言笑着把人推进衣帽间,塞给他一套白色的西装,并不给裴山过问的机会,“去换衣服,出来咱们去吃饭。”
吃饭为什么要换衣服?也太正式了……
裴山一头雾水地想,难道今天有什么大人物要来?
换完走进大厅,裴山看到玫瑰花洒得地毯上一片白,腹诽了一句“谁的审美,好俗”。
时沛在座位上等了好久,一见到他就嚷嚷,“你俩这一黑一白,还挺配嘿!”
裴山打完招呼,看到满座都是雁城的邻居:九号楼的王叔、房东太太,有阮明知、《长夏》的主创团体……裴山不禁扶额,承认刚刚唐立言腹诽的话真没错——他真是傻子。
这哪里是饭局?这是求婚现场吧!
这下子,什么前世今生、什么谁爱谁谁欠谁都被暂时抛到脑后,裴山悻悻想,自己这也太随意了。
都怪唐立言!
他眼角的颜色被眼泪冲晕开,在美人的脸上更显得可爱。但裴山还是忿忿,打算兴师问罪。
“所以你这两天没空理我,是在忙着布置场地?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玩消失也太吓人了!”这话虽然语气很重,可被裴山的小鹿眼一瞪,倒像是撒娇。
其实该留的便利贴、该打的电话唐立言也没少。但他看裴山撒娇,心里痒,故意逗道,“早说不就没惊喜了?现在这不挺好嘛,你穿漂漂亮亮的,等会音乐一响你就可以开始哭:‘哎呀我愿意’!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吗?”
裴山哪好意思说自己刚刚差点都哭抽过去,只能伸手在唐立言后腰上拧了一下。
“疼!你想谋害亲夫?”
裴山听这句玩笑话后,一下子就没了气势。
唐立言怕人又想起什么往事,赶紧牵起他的手,“咱们先忘记那些乱七八糟的。过来!”
“去哪?”
裴山话音未落,就看到那些白色花瓣从天而降。他被牵上台,脚步都是飘忽的。
有花瓣跳到裴山的肩膀上——刚刚他还吐槽这个布置很俗,此时走在花雨里,却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大家对白色情有独钟。
雪白色很美,是那种脆弱的、令人伤神的美。
裴山突然站定了,因为他看见,花幕后面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每一次停顿都与久远的画面重合。
宽肩窄腰,个高腿长,挺拔如松。眉尾那处无伤大雅的疤,反倒衬得整张脸更为英气。这个人,满身伤痕。
主角定了定神,跟上前去,问他到底想搞什么花样。
婚礼进行曲的声音缓缓淌出来,踩着交响的重音,唐立言拿起了话筒,说:“劳烦乡亲们抽时间过来!把你们叫来,主要是因为我媳妇儿太好看了,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
裴山听见台下都在笑,可他心里明白,这哪里是炫耀?这是知道他们前世的关系从未见过光,才来补这么一出。
“当然了,我看人家求婚前都要说一堆有的没的,我寻思我也得讲讲。”唐立言拿出一叠信纸,嬉皮笑脸地照着念,“我瞧瞧写的啥——灵龙江头玲珑舟,百兽滩头共白首……啧啧!”
裴山立刻睁大了眼睛,磕磕绊绊地问为什么念这些。
唐立言便晃了晃手里的木盒,笑他藏东西都不会藏。
台下阮明知大喊:“言哥出息了!居然还写诗,不像你写的噻!”
唐立言笑骂:“出息你个头!怎么不像?这就是我写的,我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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