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风澈摆摆手,气喘吁吁地擦了擦都快流到眼睛里的汗。
他整个人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保镖有些担心:“要叫医生来吗?”
“犯不着,你又没下死手。”陶风澈满不在乎地摇摇头,往住宅走了。
激烈运动之后,陶风澈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在酸胀的肌肉上了,脑子里的杂乱思绪一扫而空。终于达到目的的陶风澈显得放松不少,简单洗漱后便上了床。
自从得知陶知行出事,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如今整个人被松软蓬松的床铺所包裹,和靠着棺椁的触感比起来,简直像是躺在一朵云上。
陶风澈瞬间松懈下来,几乎是刚合上眼便飞速进入了梦乡。
可他却并没能像自己所期望的那样一夜好梦。半夜三点,陶风澈浑身冷汗地从梦中惊醒,他呼吸急促,心脏狂跳,靠在床头好一会儿才终于缓过劲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里遇见随月生,又情绪起伏过大,导致日有所思一夜有所梦,他今晚的梦境全都跟随月生有关。但却不是什么好梦。
在他今晚的梦里,随月生不断重复着各种光怪陆离的死法,唯一的共同点是死状凄惨,血肉模糊,几乎不成人形。而到了最后的那一次,陶风澈只记得有一个杀人狂魔追着他们俩一路猛跑,将随月生锯成一滩肉泥之后,终于将电锯对准了陶风澈。
看着不断滚动的锋利锯齿在自己眼前不断放大,可自己却像是被胶水死死黏在原地一样动弹不得,这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陶风澈不自觉地动动手脚,确认自己已经成功回到现实,且四肢俱在,肉体完好无损后,才翻身下床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拿着毛巾擦拭脸上水珠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很多年以前,随月生还在陶家的时候,他也是做过噩梦的。
第11章 噩梦
回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后便轻易合不上,时间过去太久,陶风澈已经记不大清曾经那个梦的具体内容,只记得那好像同样是一个看着极亲近之人在眼前死去的梦,满眼都是无边的血色,他从梦境中惊醒的时候几乎要吓哭。
陶知行跟时任药物研究所所长的alpha一起去国外的某个原材料种植基地了,不过他一直都是个空中飞人,常年不着家,陶风澈也早就习惯了父亲不在身边,可他此时实在是很害怕。
他抱着被子眨眨眼,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好像不是孤单一人——就在他旁边的房间里,睡了个随月生。
也不知是谁给他的勇气,陶风澈迅速抱着枕头下床,啪嗒啪嗒地跑去敲随月生的房门。
他用的力气不大,但走廊上一片寂静,敲门的声音回荡其中很是明显,陶风澈有些瑟缩,好在他没有等很久。不过片刻,睡眼惺忪的随月生便一把拉开房门,满脸都是被强行从梦中唤醒的暴躁。
陶风澈敏锐地感觉到了一阵危险迫近。
他深谙哥哥的起床气有多重,赶忙挤出几滴泪,单手抱稳枕头,小心翼翼地伸出另一只手去拽随月生的睡衣:“哥哥,我怕……”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随月生低声爆了句粗,虽然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但还是侧过身,让出来一条通道:“先进来吧。”
陶风澈看着随月生拧开床头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阐述理由,赶忙一屁股坐在床脚,抽抽搭搭地形容那个梦境有多可怕,可对方一直保持沉默。
等他好不容易说完了,随月生抽出张纸巾,动作粗暴地给他擦干了脸上的泪,又用力揉了揉他的头:“梦都是假的,别哭了,啊?”
陶风澈拽着被子点点头,扭扭捏捏地不肯走。
虽然灯光昏暗,可他还是清晰地看到随月生狠狠皱了下眉,像是有些头痛。陶风澈提心吊胆地等待着他的回答,片刻后,他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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