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他只是自认为自己掩饰得很好罢了。
可随月生曾经经受过的那些训练,和比陶风澈多活的那十年,又不是白来的。
……陶风澈好像有什么事想说。随月生这么想着。
他神色自若地垂下眸子,假装对陶风澈的目光一无所察,专心致志地吃饭,耐心等待着陶风澈自己憋不住跑来招供的那一刻。
耐性很好的猎人这一次也没有空手而归。
晚饭过后,随月生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节目时,陶风澈蹑手蹑脚地凑过来了。
他清清嗓子:“哥,你晚上有事吗?”
随月生摇了摇头。
陶风澈的眼睛亮晶晶的:“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什么?”随月生偏头望向他,有些好奇。
陶风澈穿了一件黑白渐变的卫衣,右手揣在口袋里没拿出来,像是在握着什么东西。
随月生的视线在他的口袋上转了一圈,莫名地有些心里没底——这是藏着什么?
联想到昨天的那几个吻,随月生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陶风澈缓缓将手抽了出来,手心攥着一条黑色的缎带,三指宽,长约半米。
还好还好,不是他担心的戒指。
随月生心中一颗大石缓缓落地,可陶风澈的下一句话和举动却让他再次提起了心。
“惊喜说出来的话就不是惊喜了。”
陶风澈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作势要蒙住随月生的眼睛。
随月生呼吸一滞,立刻就想就拒绝,视线却在不经意间与陶风澈在半空中相触,清晰地看见了后者眼中暗藏的忐忑。
——即使说得那么坦然,可陶风澈心中又怎么会真的没有担忧?
生长在这样的家庭中,他比谁都知道这样的举动有多亲密,又有多超过界限:对于他们这一类人而言,警惕是刻在基因上 的东西。
更何况随月生还是这样的一副性格,他绝对无法容忍自己失去视力。
可陶风澈还是这么问了,也这么做了。
昨晚车上的那个牵手也好,今天拿出来的黑色缎带也罢,他的所作所为其实都是在反复地试探着随月生的底线,无声地询问着那个难以启齿,却又一直盘旋在他脑海中的问题:
你到底有多喜欢我?
对你而言,我到底有多特殊?
你会愿意为了我而改变你的原则,违背你的天性吗?
……
面对自己的爱人时,陶风澈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他提着一口气,屏气凝神地等待着随月生的答复,同时也做好了随月生要是拒绝该如何圆场的准备。
但在他期待的眼神中,随月生这一次也没有让他失望。
“行。”他主动伸出手接过了那条缎带,用它遮住眼睛,又利落地在脑后打了个结。
纯黑色的缎带、灰色的发丝以及雪白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遮住那双雾气弥漫的眼睛后,随月生脸型中的精巧就愈发明显,还带上了一种脆弱感。
陶风澈的喉结轻轻一滚,上前两步去牵随月生的手:“我带你过去。”
随月生顺从地站起身,跟他十指紧扣,微微落后陶风澈半步。
这是个充满依赖的姿势,但随月生这辈子就没怎么试过去依赖他人,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喊着别扭,不自在到了极点。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