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得盯着哥哥戴手套了。陶风澈想着。
两人手牵着手,沉默着走了一段路,随月生忽然抬头打量了下路旁栽种的树木:“徐伯前两天不是说桂花已经开了吗?”
“别找了哥,这是雪松,本来就不开花的,桂花树得往凉亭的方向走。”陶风澈憋着笑看他找了好一会儿,才揶揄地开口,“芙蓉和木槿也不在这一片,你顺着这条道往下走,只能看见梧桐。”
随月生十年前就分不清陶家祖宅中栽种的这些树木,可陶风澈没想到他十年后还是一样分不清。
随月生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窘迫,陶风澈连忙生硬地转移话题:“哥哥是想看花?那等会儿我们从靶场出来之后去花房一趟。”
随月生立刻顺着台阶施施然地下来了:“花房里的菊花开了?”
“嗯,早上晨跑的时候去看了一眼,墨王和瀑水流冰都开得很漂亮。”他软下嗓子撒娇,“哥哥等会儿陪我再去看一眼吧?是我想看的,跟哥哥没关系。”
“唔。”随月生含糊一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陶风澈知道随月生这便是同意了,目光在周遭转过一圈,发现没人后便迅速凑过去,在随月生的脸上亲了一口。
随月生瞥了他一眼。
陶风澈状似无辜:“我看过了,这附近没人,巡逻的保镖早就走远了。”
狗狗眼眨呀眨,装得十成十的纯良,内心的小算盘指不定拨得多响呢。
随月生低低地笑了一声,看破不说破,干脆利落地偏过头,回了陶风澈一个结结实实的吻。
两人身高相仿,陶风澈要稍微高上一些,但接吻时这些微的差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双唇一触即分,两人的嘴唇都被秋风吹得有些干燥,随月生上午说了太多的话,嘴角有些微的皲裂,微微翘起的死皮碰得陶风澈有些发痒。
……等会儿回去之后得找徐伯问问润唇膏放哪儿了。陶风澈一边处理着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一边伸手拽住随月生的围巾不让他离开,右手则轻轻按在随月生的脑后,试图加深这个吻。
地面上的落叶被踩得咔嚓咔嚓响,像是踩着一地的碎玻璃。意乱情迷间,陶风澈下意识地分开了手指,丝绸一般的柔顺卷发如同流水般从他的指尖划过,陶风澈缓慢地用牙齿摩挲着随月生的下唇,试探着轻轻咬上一口,又用舌尖认真地舔了舔。
随月生的态度肉眼可见地变得松动了起来,他几乎都要松开齿关放陶风澈进去了——
一阵突兀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这一切。
随月生几乎是触电般地向外弹开,脸上的表情是强行伪装过后的平静:“你电话响了。”
操!
陶风澈控制不住地在心中爆了句粗,懊恼到了极点——他出门前为什么没把手机调成静音?!
他意犹未尽,只想让这通电话去见鬼,然后拽住随月生补上那个错过的吻。
可机会稍纵即逝,随月生已经戴上了那张处变不惊的假面,在口袋中不断震动的手机也不容忽视——说不定是出什么大事了呢?
陶风澈将手机拿了出来,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没将电话挂断。
……是个本地的陌生号码。
陶风澈确定自己对这一串数字没有任何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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