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风澈心中打了个突,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他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干脆将计就计,顺着吴医生的话说了下去:“我不知道。但我确实联系不上他了。”
“大概一个多星期之前吧,叔叔给我留了话,说要出去玩一段时间,目的地信号不好,让我不用担心。我前两天有件事想问他来着,结果没打通电话,但我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他上个月去西大陆度假的时候,还跟一个omega超模约会被拍到了,小报上说他们打得火热。”陶风澈苦笑着说,“我一直以为他带着他的新欢去某个偏僻的小岛上,躲着狗仔约会去了。”
吴医生沉默了。
陶风澈几乎要被自己心中的焦躁给逼疯,他必须拼尽全力才能逼迫着自己保持冷静,不要开口催促,安静地等待着吴医生给出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挂钟上的指针工作时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这声音在平常轻得可以忽略不计,此时却仿若暴雨前的雷鸣,一下一下惹人心悸。
“你真不知道?”良久后,吴医生很沉地叹了口气,像是一道不轻不重的鼓点,砸在了陶风澈的心上。
“是。”
“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了。赵总每年都会做一次身体检查,前两年体检的时候,查出来了胰腺癌。这种癌症早期难以发现,晚期无法治愈,而且恶化速度特别快。赵总当时已经发展到中期了,拿到体检报告后,我第一时间就建议他住院接受手术,将肿瘤切除。他问我是不是切除肿瘤之后癌细胞就不会转移,我告诉他不是。然后他拒绝了手术,也不愿意住院,只肯接受靶向药物治疗。”
“今年体检的时候,他的身体情况已经很不乐观了。我劝他住院化疗,虽然无法根治,但至少能多活几年。”吴医生的话语中带了些怅惘,“他只同意我给他开靶向药物,和专用的止痛剂。但到了晚期……这只是杯水车薪。”
“你要是能找到他的话,就多去陪陪他吧,他的时间不多了。”
陶风澈默然地垂下眼,忽然发现手中的水杯正在不荡起涟漪。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地震,疑惑为什么没收到警报,下一秒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在不断颤抖。
他将杯子放回桌面,拒绝跟随月生对视,缓缓开口:“您刚才说这种病恶化速度快,具体是指什么?”
“这么说吧,胰腺癌也被称作癌症之王,一年生存期只有百分之五,五年生存期小于百分之一,是临床上预后最差的恶性肿瘤。”
陶风澈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像是忽然间失去了思考与理解能力,又像是一脚踏空,从悬崖顶端直坠入汪洋大海。失重感带来的心脏骤停与溺水时的窒息感同时到来,血液中像是布满了冰碴,他浑身发冷,四肢百骸都是钻心的疼。
“叔叔他确诊是……什么时候?”
陶风澈的声音沙哑干涩得想是用砂纸在打磨铁器。
“两年前的四月份。”吴医生回答的速度很快,“准确来说,是四月中旬。”
……四月中旬。
楚殷是二月份走的,所以也就是说……是楚殷去世后不久的事。
赵嘉阳的疯狂与偏执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了答案,他自知时日无多,所以拼了命都想要将这件事解决。
而赵嘉阳手腕上密密麻麻,宛若满天星辰一般的针孔……
从楚殷病情恶化开始,赵嘉阳就开始注射alpha神经兴奋剂。这种药剂能够刺激alpha的中枢神经,可以使人保持兴奋与清醒,但也具有极强的成瘾性。除了会在一定程度上造成器官病变外,严重的还会产生精神问题。
陶风澈深吸了口气,感觉自己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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