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只得揉了揉自己胀痛的太阳穴,嘱咐徐松好好照顾楚殷后便出了房门,孤身一人去了佛堂。
陶老爷子和陶知行都还在外地出差,她在佛堂门口站了半天,最终只给赵嘉阳打了通电话,简单交代了一下情况。得知后者会尽快赶回静浦后,她挂断电话,抄了半宿的佛经。
赵嘉阳接到电话时还在帝都上课,整个人都慌了神,电话一挂断就发信息给徐松让他去订最早的机票,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拿上证件就去了机场。
红眼航班落地时,陶家的司机已经在出站口等着了。赵嘉阳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回陶家,鞋都没来得及换,先去了一趟楚殷的房间,确认他没有大碍后,胸口的大石才终于落下一半。
他缓慢地靠在墙上,长长地出了口气,用手紧紧地捂住了脸。
···
赵嘉阳本以为楚殷只是一时兴起,自己飞回静浦好好劝上几句,他也就回心转意了,却没想到楚殷会这么执着。
他跟学校请了一周的假,原本预备着等楚殷回心转意后再留在家里陪他几天,可时间一天天流逝,楚殷的固执却有增无减。
……或许已经不能称作是固执,而应该是偏执了。
陶家一片愁云惨淡,谁也不敢把这件事告诉陶知行和陶老爷子,陶老夫人也不去逛街了,日夜在佛堂里诵经,几乎生了根。
赵嘉阳软硬兼施,用尽了方法,最终实在是黔驴技穷,只得找上了徐松,向他打听楚殷生母的消息。
“楚殷他妈妈现在还在人世吗?”
徐松有些讶异,点了点头,语带迟疑:“您是想……”
“对,我实在是劝不动他,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病急乱投医,看看能不能试着找他妈妈过来劝劝。”赵嘉阳很沉地叹了口气。
就这么几天功夫,他已经熬出黑眼圈来了。
“既然还在世那就好办,她现在应该还在国内吧?在的话你把她的住址发给我,我去一趟。”
徐松沉默片刻,道:“她就在静浦,但离祖宅有点远,我把地址给司机,让他带您过去吧。”
“也行。”赵嘉阳点了点头。
他全副身心都牵挂在楚殷的身上,没能看出徐松那一阵不同寻常的沉默,也没能感受出一场。
一直等车子停在某家特殊的疗养院前,赵嘉阳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对。
疗养院的保安认识陶家的车牌,赵嘉阳刚一下车便被请进了院长的办公室。
关着房门聊了半小时后,他在院长的陪同下来到了殷夏的病房前,默然站了几分钟,最终也没有推门进去,而是转身回到了车内。
“回去吧。”他闭着眼,整个人疲惫到了极点。
这是赵嘉阳那一天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回到陶家后,他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反锁着房门,在书桌前不吃不喝地枯坐了一整夜。
楚殷来到陶家时,赵嘉阳也就是个半大孩子,即便有什么事,大人们也不会告诉他。他看见楚殷浑身是伤,只以为他是因为太瘦小而受了小朋友的欺负,来到陶家也是因为父母无力抚养。
他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更没想过楚殷曾经遭受过这种事情。
……他那么小,她怎么能忍心下这样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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