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没有反抗,直到陶风澈的指尖一路下滑到掌心,开始摩挲他手上的枪茧时,他才微微挣了挣。
“……痒。”
“那我轻点。”
力度越轻越痒好吗?随月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见陶风澈执意如此,便也作罢了。
片刻后,陶风澈忽然开口:“哥哥。”
“嗯?”随月生回了个疑惑的单音,态度颇有些漫不经心。
“你以前在国外,过得很辛苦吧?”
“也还好。”随月生沉默片刻,忽然一哂,就仿佛那些汗水与带着血色的回忆全部都不存在似的,“当时陶先生给过我选择,这是我向他求来的,也就谈不上辛苦不辛苦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西大陆的那十年只不过是去海岛上度了个假,若不是陶风澈亲眼见识过他的身手,估计都要被他骗了过去。
前半句是为了让陶风澈放心,至于后半句……那就是隐晦的提点了。
陶风澈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好半晌后才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句:“我知道,可我舍不得你。”
这只不过是一句下意识的倾诉,或许还藏了几分撒娇的意思,陶风澈根本就没想过随月生会回答,但他却又清楚地听见了那道声音。
“我也是。”
声音很轻,吐字含糊,如果不是此时房间中安静到了极点,陶风澈大概就要错过这句难得的告白了。
“你说什么?!”
陶风澈瞬间便精神了起来,他猛地一下撑起上半身,目光灼灼地盯着随月生的眼睛,眼神之热切简直能把随月生烧个窟窿。
“没什么。”随月生错开眼,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须臾后又恢复了平静。
陶风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心知今天从随月生嘴里再挖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了。能得到这一句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他很是满足地躺回原位,终于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出国后的安排。
“荆宁那边怎么说?我出国读书的话,是不是需要提取信息素给你?”
那个手术不但疼,还危险,随月生下意识地就想撒谎说不用,可对上陶风澈担忧的眼神,谎言便忽然说不出口了。
他默然半晌,叹了口气:“他还没有下定论,但估计是要抽的。毕竟我没法频繁飞过去,你回国也不大方便。”
见随月生愿意让他抽信息素,而不是一个人靠药物强忍,陶风澈放心多了。他长出口气,下一刻却又有些不确定似的,多问了一句:“荆宁确定我的信息素对你有用是吧?”
“是。”随月生一时失笑,“这话你可别让荆宁听见,他最讨厌有人质疑他的科研水平。”
陶风澈在研究院里学习了那么久,是最清楚荆宁水平如何的,刚才实在是关心则乱,说话都没过脑子。他有些羞窘,再一联想到荆宁听到这句话后可能会有的反应,忽然便笑了出来。
他尽力忍了好半天都没忍住,便也放弃了,破罐子破摔地将头往随月生颈窝处一埋,额头抵着随月生的锁骨,笑得很是开心。
随月生实在是搞不懂陶风澈的笑点在哪儿,有些困惑地盯着陶风澈头顶的发旋看了看。
犹豫片刻后,被陶风澈的好心情所传染的随月生缓缓伸出手,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了怕陶风澈的背。
陶风澈本人没什么反应,依然自顾自地将头埋在随月生的肩窝,可信息素却将他彻底出卖——激烈波动一瞬后,平缓来得十分可疑,味道还一个劲地朝着随月生的方向扩散,甚至还带了几分……谄媚?
随月生从没想过这个词居然会跟陶风澈扯上关系。
果然还是对信息素不大熟悉,感觉错了吧。他微微挑了挑眉,否定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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