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元青沉默许久,说了跟对方一样的话:“你不必如此。”起因本就是他那点不堪入目的心思被点破,叶安知道后非但没有躲避,反而因为之前的情谊担心他。
潘元青告诉自己,够了,这样已经足够了。
烛光下,眼前的少年清雅俊逸,仿佛棵迎着阳光生长的小树一样英姿勃发。他值得拥有最好的,也理应拥有最好的。
而对于潘元青来说,之所以答应皇帝出使辽国的请求,完全是因为希望以后的日子里,假如叶安有那么一瞬间想起他,不是一个愤世嫉俗,醉生梦死的形象。他会把这件事办妥,之后带着回忆,永远在暗处保护少年。
两人之间暗潮汹涌,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
然而,屋内除了二者外,还有个不明所以的人。
“对啊!”萧静静狠狠一拍大腿:“安哥儿你这生意,明明派个管事来也能谈,偏偏自己趟这趟浑水。这就是祭酒说的,心怀家国!我果然没看错你!”
叶安:“……啊?呵呵,是吧。”他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既然对方诚心诚意的夸赞,不接受也不是那么回事……
萧静静继续叨叨叨,转头一看潘元青,愣道:“诶?潘博士你还没走啊?早点回帐篷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他已经默认叶安与自己睡一屋了。
于是叶小安眼睁睁的看着老师的背影,被一肚子话憋的脸红。
“嘿嘿嘿,今时你我同窗秉烛夜谈,他日等我们风光了,自是一桩佳话!”萧静静还挺美,还想继续说,然而叶安直接转身,留给他一个郁闷的后脑勺。
……
次日,天刚蒙蒙亮,使辽团便启程。
叶安骑在马上,活动了下酸痛的肩膀和后背,这些日子他担惊受怕,就提着一口劲儿赶路。如今心愿达成,之前的疲惫一股脑涌上来。
萧静静早上只简单吃了口,但丝毫不影响他讲话。托他的福,叶安也总算知晓了这次使辽的目的。
一切还要从自己上次去西夏说起。由于李元昊暴毙,新君与权臣斗的不可开交,眼见西夏势弱,辽国当前的皇帝耶律宗真本身就是好大喜功的性子。之前跟李元昊打了一场,大败,只有少数几人逃回辽国,西夏人对待战败的辽兵喜欢削去他们的鼻子。耶律宗真每天面对没鼻子的侍卫大臣,怒火不断高涨,最后终于决定趁此机会再次伐夏。
老实说西夏若是能覆灭,对宋朝来说也有好处。虽然辽国可能会因此增加土地人口,但想来长时间内也应该会元气大伤,宋朝兴许还能跟在后面捡些便宜。所以面对耶律宗真想要增加岁币的要求,也就捏着鼻子答应了。
然而大宋还是低估了对方的无耻,辽国不仅狮子大开口,还想要争得一个“纳”,即岁币是宋方纳给辽方的,不是赠送的。
“纳”这个字不能随便用,用则代表宋向辽称臣。之前宋朝过得也挺憋屈,但好歹与辽还算以兄弟相称,如今直接称臣可还得了。
当时刚好赶上宋朝几个使臣在辽国贺正旦,听到后好悬口唾沫喷在辽国人脸上。最后虽说使臣们平安回国了,但辽国人却翻脸无情,表示既然如此,他们不如联合西夏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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