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时辰也不算太早了,你又带着……不便出行的师侄,我们还是早些动身吧……”
韩江雪颔首应好,便重新迈出步子,徐徐往中正堂所在的方向走去了。
约莫三至五分钟过去后,身侧站着陈昱、身后跟着烛照的他,打横抱着杜若洲,缓慢地向下降落到中正谷中。
颇有些巧妙的是,他降落的地点恰好在中正谷的中部、中正堂大门的正前方,在这个位置上,他只需抬脚向前走个七、八步,就能抵达中正堂。
双足落地后,陈昱转过头,示意韩江雪先在中正堂外等等他,“师弟,你且在此处稍等须臾……师侄不便行走,我让人给她换个更合适的位置……”
韩江雪应好后,他便快步朝中正堂走去,不多时,就消失在了杜若洲和烛照的视野中。
诶,她怎么觉得陈昱最主要的意思并不是要让人给她换位子呢……
他肯定是觉得,大庭广众之下,韩江雪就这样抱着她走进去,影响不大好……所以去看看里面的人到底多不多吧……
其实,要是人特别多的话……她也觉得挺羞耻的……
杜若洲若有所思地摇晃着脑袋,在心中猜测陈昱的真实用意,数秒钟后,她抬眼看着正前方那座冰冷、威严的建筑,颇有些犹豫地对韩江雪说道:“师父……我感觉……我的脚好像又有些力气了……”
“要不……我还是下去自己走吧……您稍微扶一下我,应该就可以了……”
不待韩江雪作出回应,斜后方的烛照冷哼一声,不满地嘀咕道:“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千奇百怪的病哦……这还能能说好就好的……要我说,绝对是东施效颦……装的……”
耳尖的杜若洲敏锐地捕捉到它不算小声的话语,正当她微微启唇、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韩江雪已经先她一步,制止烛照了。
“烛照。”
他的声音冷淡、平静、不带一丝起伏,却极具效用,在听见他说出的这两个字的下一秒,烛照便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原先还想接着说下去的话尽数咽回到喉咙中去了。
再下一秒,陈昱已经迈步从中正堂中走了出来,他看着韩江雪,说道:“师弟、师侄,可以进去了……”
“嗯。”
韩江雪便抱着杜若洲,缓步前行,步履不停地一路走到中正堂中。
其实,他们来得还算早,如今,偌大的中正堂中只或站立、或端坐着寥寥几个人:裴予安站在正前方那张几案前边,正和透雕獬豸兽纹乌木几案后面端坐着的面容冷肃的以行长老洽谈些什么;白渐初端坐在右前方第二张透雕獬豸兽纹乌木座椅上,她手中拿着洁白如雪的骨瓷茶盏,正微微向左偏过头,看着站立在她身侧的白皎皎;行来堂的堂主苏豫,站在右前方正数第二根浮雕金色獬豸团兽纹的圆柱边上,手握一枚乳白色的传讯玉珏,不知正在和玉珏另一侧的什么人说些什么。
堂中的这几个人,都正聚焦在自己的事情上,是以,当韩江雪迈过门槛、走进堂中的时候,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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