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汉子点了点头闷闷的说:“刚开始吃了的,后来她说自己不烧了,我们家养的任务猪也得了病就让我把剩下的药喂了猪。”
师徒:……
屋里还有别的病人跟几个陪床伺候的,听到男人这话就跟看傻子一样看看他又看看躺床上还没醒的女人。
叶桑问他道:“那你知不知道等着这个药救命的还有很多人,给你们的这些也是从别人那省下来的,你们自己命都快保不住了还有空管猪的命?”
最近得出血热的不止人,生产队跟各农场还有不少染病的猪牛也在等药救命,本来上面批下来的药救人都悬乎,还得叶桑跟李言招开方子熬中药才勉强把缺口堵上,所以多余给猪牛治病的药是一点没有。
最多只能开些防治的方子让他们给没病的畜生灌下去,看看不能从源头上截住,已经病了的那些没希望的李言招都建议他们自行处理掉了,病的轻的隔离了起来看后续发展。
男人抱着头低喃道:“我不该听她的把药给猪吃的,不过我媳妇说还有俩月就过年了,家里两头猪要是都死了我们赔完生产队分到手的粮不够明年吃我才同意的。”
对日子过得去的人来说,人命跟畜生不能相提并论,但连温饱都不能保证的人家,或许畜生的命真的比他们自己的重要。
叶桑闭了闭眼,对这年月的生活现状有些无力。
不过无论怎么说这种关头还是人命要紧,身为一个大夫总不能因为病人不遵医嘱就不管他们了。
所以李言招吩咐叶桑道:“桑桑过会再给她把吊瓶打上。”
“好。”点完头叶桑想起卫生室为数不多的药品:“师傅,这的药最多只能再撑一天。”
这种事李言招经的多,听完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点头道:“先用着吧,要是明儿还不来新药就熬锅草药凑合一下。”
叶桑:……
您不是说过免费坐诊不赔钱进去么?这跟之前说好的不太一样。
安洋公社这边山不少,不过山上能用的草药不多,所以这边的中药比西药也贵不少。
尤其安洋公社还是个特别穷的公社,买草药的钱压根没处报销,虽说也跟病人收药钱但压根回不来本。
结果师徒两个在安洋公社待了半个月,倒贴了将近一百块进去,相当于李言招两个月的工资。
不止他们,公社卫生室三个大夫也各自赔了近一个月工资进去,毕竟公社都穷了下面的队员们当然也富裕不到哪去,有的病人说是家徒四壁都算抬举他们,如果有老鼠到家空手走都是常事。
这半个月里来卫生室看病的也不全是得出血热的病人,像是发烧感冒,烫伤划伤,关节炎,风湿病,甚至还有个得了肺痨的年轻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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