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出一副无赖样:“反正就是打了,没什么好说的,扯头花不体面,今天算我冲动,但我不后悔。”
江蓁动了动想起身,季恒秋摁着背不让。
陆梦和江蓁到底说了什么,他大概能猜到,绝对不可能是“江蓁配不上他”这种话。
情绪交错复杂,他最后感到的是自责,想直接坦白却没有勇气。
有些东西不是谁都能承受,他自私地想一直这样下去,阴暗的秘密溃烂至死,永远都别让她知道。
他不需要谁来把他拯救,谁来帮他释怀,像这么被爱着已经很奢侈了,他不敢要求江蓁更多。
季恒秋的手臂收紧了些,把江蓁牢牢箍在怀里,动作强势,说的话却温柔了下来:“刚刚摔得疼不疼?”
江蓁摇摇头,圈住他的脖子:“我没吃亏,她估计挺疼的。”
季恒秋无奈地笑了声:“你还挺骄傲。”
他摸着江蓁的头发,小姑娘到底还是受了委屈的,不在他面前抱怨,还这么护着他。
季恒秋心房酸胀,将脑袋埋在江蓁肩窝,哑声说:“乖宝,对不起。”
江蓁呼吸一紧,捧着季恒秋的脸,从额头向下细细啄吻。
眉骨上的疤,鼻梁,唇角,最后在喉结处流连。
她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她自己会看,用不着从别人嘴里了解。
陆梦不识货,就让这蠢女人后悔去吧,她的小福星有她爱着。
黑夜沉沉,大雨冲刷世界,寒风呼啸而过。
雨点拍打在车窗上,隐秘琐碎细小的声音。
呼吸声渐渐急促,季恒秋放下椅背,和江蓁掉换了上下。
老天爷大概是看他前半生活得太可怜,发善心给他赐了朵玫瑰。
相遇是在秋天,那时花草开始凋零,一个不常被人喜欢的季节。
季恒秋却收获了一朵玫瑰,他小心护在怀里,怕外头的风雨,也怕自己身上的疤。
偶尔又贪心地想,玫瑰尝起来是什么味道呢?
——是不是有些甜过了头。
雨看来是要下一整夜,季恒秋抱着江蓁上了楼,他的大衣把她裹得严严实实,遮住所有凌乱的痕迹。
没真做但也够荒唐了,两个人都老大不小,怎么干的事倒越来越疯。
季恒秋一边迈上台阶一边问:“想不想去看雪?”
江蓁闭着眼,有些犯困了:“想啊。”
天气这么冷,快到有雪的日子,可惜不落在申城。
江蓁打了个哈欠,往季恒秋怀里缩了缩,春天快来吧,今年的冬天太冷啦。
——
周五傍晚雨停了,但天色依旧阴沉,冷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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