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恒秋慌乱又笨拙地亲吻,像是犯了错的小孩急于弥补,他不停地道歉,那些眼泪落下全烫在他的心尖上。
抽泣了好一阵,江蓁趴在季恒秋肩上,鼻子都哭红了。
季恒秋揉着她的头发,启唇说:“我爸......”
江蓁却制止他说下去:“今天不说这个了。”
“好,不说这个。”
想要逗她开心,季恒秋岔开话题道:“你在哪儿练的功夫啊?没看出来你还有两下子。”
江蓁骄傲地扬了扬下巴:“我爸教的,靠这几招称霸江北区呢!”
季恒秋很捧场地夸道:“哇,厉害啊。”
有一会儿他俩只是互相依偎着,谁也没说话。
夜深了,江蓁打了个哈欠,思维越来越慢。
她倏地听到季恒秋说:“其实我特别怕你听到那些话。”
江蓁下意识地问:“为什么啊?”
季恒秋捏了捏她的手背,沿着掌心纹路描摹。
很长一段时间里,大家只记得季恒秋是杀人犯的儿子,而为了他也是暴力的受害者。
有人悲悯他,有人安慰他,也有人像看病毒一样排斥他,不愿意和他有接触。
“他爸爸是杀人犯,那他会不会也有反社会人格?”
“肯定啊,看他平时都不说话,一个人待在角落里,他说不定也内心阴暗。”
“啊啊,好可怕!离他远点!”
这样的对话季恒秋无意中撞见过好多回,奇怪,他好像怎么活都不对。
开心是错,——“你爸把人活生生打死,你还笑得出来?”
难过是错,——“反社会人格也会有同情心吗?”
连面无情绪都是错。
季恒秋渐渐变成了一个擅长克制、忍耐的人。
因为一旦他表露出过激的情绪和行为,周围的人就会露出“你看,他果然是这样”的目光,像是验证了那些揣测。
夏岩告诉他,人是活给自己看的,喜骂由人,别人怎么看不重要。
这个荣耀半生清贫平生的男人是他的师父、他的长辈,很多时候又扮演着父亲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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