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的孩子,被他用大衣包裹住,显得那么单薄。
季恒秋半阖着眼,意识模糊,只一遍遍呢喃着一句“对不起”。
季雷锒铛入狱,他却畏罪潜逃。
方姨的那一眼把他钉在了十字架上,从此不敢抬头望郎朗白日,活着的每一秒都是偷生。
二十年过去了,他不敢分享自己的痛苦。
他只是希望这件事永远烂在心底,慢慢淡出记忆,然后他就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
可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从回忆中剥离,季恒秋回到客厅,想弯腰捡起地上的姜黄色外套,蹲下身子却忽地站不起来。
膝盖磕在瓷砖上,季恒秋捧着外套,领子是一圈绒毛,暖和柔软,他再也绷不住,掩住脸庞低声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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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江蓁叹了无数声气,手机拿了又放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宋青青关心道:“怎么啦?出来玩还不开心点。”
江蓁又叹了一声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出门前还吵了一架,烦死我了。”
宋青青看了一眼她手边的纸袋:“一大清早起来给你准备水果,保温杯里泡好咖啡,你还和他吵架啊?”
江蓁可太委屈了:“是我想和他吵吗?谁知道他突然怎么了。就昨天那条外套,我早上拿给他看,他不喜欢说想换个颜色。”
宋青青猜道:“所以你不高兴了?”
“我没有啊!”江蓁皱着眉,不悦全写在脸上,“我就想让他先试试,万一穿上效果不错呢,可是他怎么都不肯,说不喜欢不好看,怎么就这么倔呢,试一下会掉块肉吗你说?”
宋青青认同地点点头:“是他不对!男人嘛,有的时候心思你也猜不到,别想了你就,好好玩两天。”
到现在还没发来消息,江蓁把手机扔进包里,调大车里的音量按钮,让动感的节奏赶走烦乱的情绪,一挥手道:“不管了,随他去吧!”
到了度假山庄,有同事想四处逛逛,宋青青和江蓁选择先睡个午觉,养足精气神。
年会在晚上六点开始,下午睡醒后她俩就开始梳妆打扮。
像茜雀这样的美妆品牌,员工大多都是年轻女孩,难得能穿上礼服,一个个自然都是精心打扮,争取在晚上艳压群芳。
江蓁拿着眼影盘上眼妆,时不时分神瞥一眼手机。
宋青青看穿她的心思,问:“还没找你呢?”
江蓁撇撇嘴:“找过了,中午问我到了没,然后就没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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