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师。”津岛修治的眼睛因为惊恐而涣散,他嘴里说着不成句子的话,“我只知道他,他想要财物…为,为什么他要弄伤我妹妹。”
看着这惹人怜爱的兄妹俩,插花老师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下来:“别怕,修治,别怕。来,快带着雪枝去包扎伤口,脚上留下了伤痕了就不好了。”
津岛修治连忙点头,“我,我知道了,谢谢你,老师!多亏了你在,不然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才好了。”
在男仆下田所有的辩解都没有用,没人相信那花瓶是小女孩主动打碎的,也没有人相信是她自己去踏着碎片,让自己受伤。
他茫然地被人拖走,在人群的最后方,男仆下田看到了抱在一起的津岛兄妹。
在昏暗的室内,女孩蜜金色的眼瞳看起来颜色深了一些,远远看去那颜色居然和她哥哥鸢色的瞳仁有些相似。他们二人的形状近似的眼睛弯成了相同弧度,用同样无感情的目光看着狼狈至极的他。
太可怕了。
男仆的心底浮现出这句简短,但最直白的感叹。
太可怕了,站在那里的真的只是一双加起来才刚刚超过十五岁的兄妹么?原来从一开始他就不是猎人,而是少年选择的猎物!是单纯的教具!
“哥哥,雪做得好么?”
“还差点火候,就算要用苦肉计也要选择好道具哦,这个碎瓷片太小了…你看,有点嵌进去了对吧?”
“呜呜呜,好疼!”
“这时候怎么知道哭疼了?”
“因为有哥哥在疼爱我嘛!”
津岛修治能看出妹妹因更接近自己而产生的快乐之情,但津岛雪枝却看不出哥哥在这一刻的纠结。他因为能随意在白纸上涂抹而愉悦,同时又因为妹妹与自己越来越相像而茫然。
然后,在十二岁那年,津岛修治第一次与女性殉情。
那个女性全名叫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津岛修治只记得她姓田边,是个从银座逃走、心灰意冷的女服务员。而后来的结果很戏剧化,那个女性死了,他却活了下来,成功地在河的下游被人打捞上来。
津岛修治浑身湿透着被送回家,他那么年幼,以至于所有人都觉得他是被对方哄骗。谁都没猜到,是这个十二岁的少年哄着那个心存死志的女性,坚定了她入水的想法。
因为这件事实在是丢人,津岛修治回到家之后被父亲津岛源右卫门臭骂了一顿。瘦削的少年跪在走廊上,低着头,目光阴郁地任由父亲唾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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