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只是习惯性进卫生间泼冷水冷静,可望着镜子里的面孔,他抚了抚唇脑海里又出各种跟程淮投怀送抱的画面,像是想起什么又撤掉睡袍看了看肩膀,那处有个浅淡牙印,脖子上还挂着戒指……
疯了疯了!
他扯掉项链,觉得被死对头沾染过地方哪儿哪儿都不干净了,甚至敏锐觉得浴袍上还残留着死队友的味道,索性脱掉衣服洗澡,来来回回冲了好几遍。
一洗就是两个小时。
可换洗的衣物也被程淮沾过,谭迟不情不愿穿上后想,等出去买了新的就扔掉。
他开门欲跟程淮解释,谁料程淮像青松般笔直站在门口,猝不及防的吓了他一跳,准备好心平气和的情绪一瞬间被摔碎,他瞪着眼吐槽:“你站这儿干嘛?”
“等你。”程淮声音喑哑,耐着性子扣住他脖子摸索了下,想找到像往日隐藏在衣衫下的戒指。
可冰凉禁欲的指尖辅一触及谭迟肌肤,往日里的肆意妄为让他以为程淮要吻他,他掰开程淮的手朝后一步,又慌又惊躲避道:“别碰我!”
不该是这样。
一秒都不该。
少年时的谭迟性子尚算温软些,可经历过兄弟反目、家族内斗、娱乐圈潜规则等等,他早变得锋利尖锐,构筑起坚不可摧的城墙抵挡一切的狂风骤雨。他可以肆意喜欢,可若不喜一秒纠缠都是多余。
“戒指呢?”程淮像是无人敢触犯的神明一般,垂眼俯瞰着他,漆黑的眼里氤氲着暗流,像要一下下吞噬掉眼前人似的。
谭迟薄唇微抿,激昂情绪回落,稳了稳心神拉过程淮的手塞了戒指给他,“还给你。”
CHTC。
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他的?这认知让他烦躁又不知所措,想一次麻一次,一点也不敢再想。特别是他喜欢闻宴博,就算旁人千般种好,他也绝不会觑一眼。
那枚戒指发出脆响在滚落在地上,程淮没接戒指,反而扣住他伸过来的手跨进浴室,一触即松吻了下谭迟的唇,没给任何拒绝反抗的机会。
温柔,又霸道。
门里门外一线之隔给打破,谭迟像是被侵略了领土的首领似的本能感受到危机,距离拉近的瞬间他心尖甚至能察觉到陌生的感觉。
怕,害怕。
纵然他跟程淮针锋相对多年,唯有胜负欲和征服欲驰骋在胸,却从未害怕过程淮靠近。就好像,他稍稍拉进点距离警报就拉响了。
“程淮……”谭迟咬了唇,恼羞成怒望着他,欲将人推开。
可程淮打断了他,扣住他乱动的双手,深深看着他道:“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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