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家楼下。”闻宴博道。
谭迟这回倒瞧不懂闻宴博的意思了,可细细一想两人相熟又是朋友,倒也正常:“你等我来接你。”
出门时,他心情微妙望了眼程淮,踟蹰犹豫了下,还是出门蹬蹬瞪跑进电梯,他边走边说服自己:“反正,我跟程淮就是不合适。”
至于怎么不合适,他一时之间又没想清楚。
他捏了捏贴好创可贴的伤口,疼痛感又刺激着加剧这种理性的判断。
十几楼的楼层不高,下来也就几分钟。
谭迟就见站在狮子雕像旁的闻宴博,他扶着石狮子见了谭迟如释重负笑了下,一瘸一拐的朝这边走来。
他身上浑身湿淋淋的,着简单白衬衫和牛仔长裤,像从水里面捞起来似的滴滴答答滴着水,隐隐约约勾勒出健硕的身材。
“你怎么了?”谭迟连忙迎上去脱了外套给人披在身上,顺手将人扶着,皱眉担忧问。
“不好意思,又麻烦你。”闻宴博一瘸一拐的,单脚撑地,无所谓笑道:“地板太滑摔倒了,没事儿。”
谭迟扶着人进了电梯,“先上楼洗个澡换个衣服吧,你都湿透了。”
不知道程淮见了闻宴博,一会儿什么反应?
“好。”闻宴博将重量托在他身上,状似不经意笑道:“现在我都有点羡慕程淮了,以前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好。”
谭迟微微颔首敷衍笑了下,还在想怎样能让程淮彻底提分手,半分钟不到制定好了方针。
回家扶着闻宴博进门,程淮恰好穿着围裙端着菜从厨房出来。
六目交接,屋子里静默了片刻。
闻宴博瞪着眼,不敢置信望着围着围裙洗手作羹汤的程淮,又暗暗瞥了眼鞋架和摆设,判断出程淮不住这里,暗暗松了口气。
没想到,程淮抢先一步都追到谭迟家里来了!
程淮见闻宴博几乎半个身子都罩在谭迟身上,眼眸晦暗不明,复又镇定自若将手中的菜摆在饭桌上,走过去从谭迟手中接过湿漉漉的闻宴博,将人扶到沙发上。
闻宴博被扶着,手腕却被捏得生疼,他愕然抬头跟程淮对视了眼,却见他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氤氲着杀气,眼底闪烁着讥诮戏谑,似已然将他给看透了般,那眼神直盯得他窒息。
……这是警告。
“……?”谭迟还等着他发火,等着他无理取闹,等着他胡思乱想,都准备好承受滔天怒火了,人有点懵懵的。
“愣着做什么,给闻先生准备件干衣服,”程淮漫不经心瞥了他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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