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躲在小巷分支的狭小角落,他没穿外套就出来了,风一刮,身体冻成冰雕。但他还是不想进去。
这种卧槽尼玛的尴尬场合他面对不来,脸皮很薄的某人此时就想永永远远缩在他的龟壳里,再不见人。
他面对着墙壁,是一个面壁思过的姿态。小巷陈旧,某些地方的墙皮由于年久失修掉了大半,露出内里早已辨不出本来颜色的石砖。
用额头轻轻与墙砖碰撞,内心一片刀山火海,烧及身体其余部位,脸上更是形似火烧云。
江舟过来撞到的就是宋眠一脸生无可恋在撞墙。角落这处路灯昏暗,滋滋啦啦感觉上冒着火花,仿佛下一秒就能完全熄灭。然而宋眠苦恼的脸色还是被他看到了。
巷口穿堂风急急扫过,他大踏步走过去,修长的身形在光影间掠出一道漂亮的风弧。即将靠近的刹那抬手捂住宋眠的额头,掌心向内,手背由于惯性被压上了墙壁。
“你在做什么?”
他朝宋眠靠近一点点,垂头伏在宋眠耳边问。
宋眠是被江舟一掌按入怀里的姿势,用的力不大,却异常坚定。
身后的胸膛是熟悉的炙热温度,额上的掌心温热有力,耳廓边的话音也是低沉好听的。
烫人的暧昧气息在两个体温间来回流转,宋眠眼神飘忽,耳朵彻底发烧。
“嗯?”
江舟压住嗓子,从鼻息间哼出一个单音节。
“在撞墙。”安静片刻,宋眠才小声道,语带委屈:“想失忆,丢人。”
想死又不敢,那就失忆吧。
“又乱想了?”江舟憋住笑。
“没有。”宋眠闷闷道。
江舟极力抑住上扬的嘴角,按在宋眠额头的手顺着鼻梁滑到鼻尖,以背对盲摸的方式轻轻一点后离开:“是我的错,不该瞒着你。”
“哼。”
某人很是赞同的哼哼唧唧。
“我没想到会和你这样。”江舟盯着他翘起的乱发:“我从前对很多事情都无所谓。太阳几时落,月亮几时升,今天的风大不大,清晨有没有雾。直到心里驻进一个你,根深入骨髓,紧抓我生命的脉。”
远处人烟嘈杂,小电驴的喇叭声闷在街头巷尾,这边巷道角,两个高个男生直直站着,之间没有缝隙,风都无法钻过,只好退而求其次地从他们身旁吹去。
宋眠心跳兀然加速,砰砰砰地立刻就要蹦出来。两厢沉默一段,宋眠忽地曲起腿,胳膊拢着膝盖,整个人伏作一团蹲在地上。
“生气了?”借着昏黄暗光依稀觉出宋眠耳朵红透,江舟微微躬身,好笑地伸出一根指节缠上地上别扭的某人乱翘的头毛,绕成圈再放开,再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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