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床上有两个枕头,宋眠把另一个扯到了后背挤靠着墙。他俩靠的是一个枕头,两颗脑袋离得很近,说话时炙热的鼻息浮在耳边。
宋眠讲话很快,舌尖隐在殷红的唇里若隐若现,热气在脸庞徐徐扫过,江舟喉咙倏地变得干涩。
敛回走远的心神,飞快垂眸瞥了他一眼,拢起被子把人罩住,说:“辩证法和形而上学的观点……”
还正打算伸手比划的宋眠:“……”
隔天大清早,宋眠裹着棉袄哆哆嗦嗦的去了机场。
出酒店门时,他在大门口瞥到了一辆低调的银灰色宾利,在发觉他的打量时,车后座窗边坐着的男人淡然地将视线投向他。
面无表情,嘴角略微向下弯着,是副冷硬的长相。宋眠没多想,和江舟一前一后上了出租。
除夕当天的首都机场依旧人来人往,候机厅人满为患,可以说是爆棚。
大厅里播报航班的女音不曾间断,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混在往来人群的家乡话里。
显示大屏滚动播放着航班信息,行人停停走走,电扶梯挤得得三个人并肩站一排。
为了能多和江舟待会儿,宋眠没进候机室,拉着人在安检口缩着脖子聊天。
“寒假作业按我说的进度写,”江舟一路叮嘱:“数学不会的留着,或者直接发我微信。”
自从放假后分隔两地,江舟的微信也活跃了起来,主要的聊天对象就是眼前这位吊儿郎当学术不精的男朋友,主要的聊天内容也和学习相关。
聊天记录一拉一大串,在一众密密麻麻的解题思路里偶尔夹杂一两个渗人的,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微笑)表情。
“不会的岂止是数学啊。”宋眠歪着身子去蹭他肩膀,嘟囔:“还不如直接把我打包发你微信呢,天天骚扰你。”
颈窝被乱乱的头毛刺得泛痒,江舟笑了笑:“贫嘴没用,开学我要检查。”
“……哦。”
宋眠进候车厅进得晚,VIP贵宾座早没了。年节的车站通常堵着一大帮归心似箭的漂泊游子,每个人脸上都是掩不住的,满溢的喜悦。
宋眠把自己缩在角落,整张脸掩在帽檐下,口罩里。本来是副自以为含蓄的打扮,没想到引来了两个满脸羞红的女生求合影,言语间的激动让宋眠反应过来,这是把他当成哪个明星了。
于是他更低调地缩在这块最边缘的铁椅上,看距离登机还有半小时,玩了会消消乐。
笃笃——
一根木色长棍敲击着地面,就在宋眠眼尾,余光晃到一眼,他下意识抬头,就见一个体型瘦弱,头发凌乱的男人拄着个拐杖站在他面前,佝偻着身子,鼻梁上还嫁了副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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