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兜里的手机震动两下,捞出来一看,是作业网私信。
骚生贱客:放好了。
骚生贱客:我在这里等你还是?
帅气牛仔:我这边刚下飞机,我外省的,不用等。
丝毫不带脸红的瞎编了个理由,打完字摁下发送,宋眠这才缓和了紧绷的脸色,松了口气,直到亲眼见到陆衍的粉色小花伞走远才去敲警卫室的门。
花五千块搞定的作业。比起在自己手上时的宛然如新,十册书本在外流浪一个月再到手时泛黄的纸张及飞页的边角显然令宋眠十分满意。
这一看就是经常翻页的结果,表面上看态度绝对是一万个非常的端正。他随意翻了几页,字迹尽可能的模仿了他的风格,小蚯蚓钻土似的爬来爬去,答案正确与否他没管,反正看不懂。
江舟是一点多到的校,这时雨声渐小。出租停在一家文具店门口大概七八分钟没挪过,周边喇叭声此起彼伏。
搭在腿上的手指点了点牛仔裤裤线,棉麻的硬阔手感刺得指腹微疼,江舟眼底没有半分这种情况下惯常的焦躁,轻偏过头望向窗外,淡然的视线在触及路边树下修长的身影时动了一动。
身材瘦削的少年微拱着背,时而左顾右盼,这会儿正低下头敲打着什么。
[÷:到哪儿了?]
微信这时响了声,江舟看了眼,没回复。他屈起指节敲了两下格挡镜:“你好,就停在这吧,多少钱,我扫码付。”
男生将棉服拉链直拉到下巴颏,往脑袋顶盖了顶鸭舌帽,长腿阔迈下了车。
白色运动鞋技巧的躲过几滩水渍,书包松松垮垮半挎肩头,一手握着不欲打开的伞柄,另一手单手取下行李箱,引来不少学生侧目低语。
三月的气温还带着旧冬的残忍,一吹一拂充满攻击性,宋眠出门急,忘带围巾,这会儿受到苦果,冷成了风中凌乱的雕柱。
他立在墙角,长伞夹在肩膀和脖子间,脖子微缩,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周围及抓着手机的指尖露出了一点肉色。
手机屏幕停留在和江舟的对话框内,对话内容是他刚发过去的狂撒爱心表情包,江舟一直没回。
“哟。”
忽地,一道沉稳清冷的男声在后背响起,不待宋眠多作反应,伞面就抖了两下,微微倾斜到了一边去。
“啊?”他愣愣回过身,急速眨了眨眼睛,“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江舟垂下眸光,眸色漆黑如墨,雨天的男生眼里仿佛也浸过一层水。
或许是清早就开始的长途跋涉使人生理性疲惫,江舟的声音透过冷风的卷刃过后听在耳里变得比平时要沙哑低沉。
“怎么不打伞啊?”宋眠看他肩膀湿了一块,看了眼他手里拿着但未开的伞,皱眉:“明明就拿着,拿着都不打,想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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