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困,你睡。丁怀远指了指自己膝盖,让宥宁脱了鞋把头枕在腿上。
宥宁迟疑了一下,弯腰脱了鞋,散开头发,老老实实枕了上去。
人却不老老实实睡,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丁怀远。
丁怀远拿起小矮桌的茶碗喝了一大口茶,宥宁低声轻笑,这人不经撩。
眼前突然一暗,温热的掌心盖在眼睛上,宥宁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浓密的睫毛一根根地在丁怀远掌心划过去又刮回来。
别闹,好好睡觉。马车里太过于安静,宥宁的睫毛这么捣乱,把丁怀远的心弄得乱七八糟。他又不想缩回手,马车里亮着灯,有的人会难得睡安稳。
宥宁是真的累了,心里踏实无比又甜蜜无比,竟不知不觉沉睡了过去。
车夫挥着马鞭,不知道哼着什么小调。调子夹在这乍暖还寒的夜风里,竟然让人心里生出许多的旖旎和暖意。
他无意识轻抚着宥宁的长发,像安抚着幼儿。
宥宁头顶在他掌心蹭了蹭,翻了个身,安稳地睡着了。
马车离桃源县越来越远,而衙门里的方晋顶着一头乱鸡窝,垮着脸坐在后堂。
哟,小方晋这是怎么了?起晚了,没赶上你哥的马车?一衙役看见他这样,忍不住上前摸了摸他头,打趣着。
方小晋现在这幅呆呆的模样太可爱了。
今天一大早,方晋是被家里的狗踩醒的。
等他晕晕乎乎睁大眼睛时,才惊觉天已大亮,左右隔壁都在吃早饭了。
他心道完了完了,第一次求他哥的事就掉链子,他哥这以后还怎么管别人啊?
心里又急又愧,穿好衣服一路狂奔到了村口,自然是等不来他哥了。可他不死心,硬是在那等了三刻,直到有打柴回来的村夫告诉他,周大人早走了,方晋这才蔫头蔫脑地去了衙门。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平常睡觉一点都不沉,今天像是被人点了昏睡穴似的,睡到不知道起。方晋本来想一直憋着,可他忍不住了,边说边扭了扭脖子。
没事,年轻人瞌睡重。衙役继续打趣着,怎么,落枕了?
没呢,就是颈子酸酸的。方晋捏了捏脖子,脸上既是无奈又是自责。
我来给你松快松快。突然衙役惊叫起来,方晋,你晚上不会被鬼摸了吧?这里怎么会有两个手指印?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