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衙门, 丁怀远有些不放心: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你陪方晋吧, 我可以的。你悠着点,别把孩子给教坏了。宥宁在看不见的地上掐了他一把。
丁怀远捉住那只捣乱的手:晚上给你掐,隔了衣服掐不动。
宥宁瞪了他一眼, 脸又红了,眼里全是柔情:你们去吧,我进去了。
据她爹周文启说,桃源县近五十年来已经没有抓过人了,更甭提说坐牢。
陈德正成了近五十年第一人,宥宁苦笑着,不知是不是自己运气不好。
穿过内堂那道窄门,就是县衙监狱。
监狱阴暗潮湿,还有霉味。
大人,要不要都带几个弟兄过来?衙役问道,有回音。
恩,你们在门口守着就好。宥宁说完,矮身从牢房门钻了进去。
陈德正是重犯,双手双脚带着重几十斤的刑具,背后还有一根铁链钳制。
他坐在草堆里,头都不抬。
陈德正,大人问你话呢?冲进来两个衙役,把他摁在椅子上坐好。
牢房的椅子很沉,平常都放在犯人够不着的地方。
陈德正被迫抬起头。宥宁挥了挥手,让衙役出去。
陈德正,你没话可说么?宥宁坐得极为端正,脸色平静,眼睛里全是疏离。
自古成王败寇,是生是死悉听尊便,用不着还来这里说教一番。大人你乐意说,我还不乐意听呢。陈德正再不是那副老实本分的模样。
人伪装的本事还真是一等一的高明啊。
说教自然是轮不到我。不过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宥宁从怀里摸出两样东西。
一对手镯,一封书信。
陈德正看着这两样东西,浑身颤抖了起来,原先的冷静全然不见:你们把她怎么样了?你们把她怎么了?
宥宁暗叹了一声:信里全写着了。
陈德正自是无法拿到桌上的信,枷锁困住了他,急得如无法出笼的困兽。
宥宁把信拆开,竖在陈德正眼前。
信是婉儿写的,抬头有她俩订的暗号,这笔迹陈德正死都不会忘。
阿正,展信如面。我走了,你不用来找我,你好好活着,活着替那些死去的人赎罪吧。如果有下辈子,我们一定不会再相见,因为我们罪孽太重。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