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给出的deadline是6月30,他们的大部分行李都寄回去了,只剩跟各自的好朋友吃个散伙饭就能正式回成都,当天晚上两人在不同的饭店喝了个烂醉,而季定,白澍以为的他最好的兄弟,排除千难万险过来找到了他,带他去开了房,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强吻了他,并且给他口了。
然而第二天早上他睡醒之后,还没来得及懊恼惊诧就发现旁边已经没人了。他本来想将之定性为一个直男醉后不清醒做出的可怖行径,及时体谅了他的好朋友二十二年没有交过女朋友的特殊情况,并试图用友情翻过这一页,可是他打开QQ之后,发现对方竟然在他的空间留下了一条新的留言:对不起,我走了,勿念。
白澍当时脑子是懵的,也没想立即跟人联系,直到七月回到成都才知道季定已经在他回成都的前一天去了美国。
季定要直博,他是知道的,但他没想过那个人会说走就走,更没想过这一去就是五年,五年中他一次也没有回来过。
白澍再次叹了口气,刷新了航班动态,季定的班机显示已经落地了。他昨晚因为跟着父母同季定父母一同吃饭,强行被爹妈卖了过来做司机,这会儿已经是避无可避,总不好一直让两位长辈在接机口站着。
季定的父母很热情,站在外头等人的时候也一直同白澍讲他们小时候的事情,从幼儿园说到青春期终于等到了今天的主角。
季定是穿着西裤和衬衣走出来的,行李车上没什么东西,刚走出大门先把行李车丢到一边,同自己的父母拥抱,打招呼。
白澍站在一旁,一手搭在行李车上,示意这是有主的,一边在内心疯狂吐槽季定,这么热的天气,十几个小时的长途机竟然还能穿成这个样子。
吐槽归吐槽,“挚友”这重身份压着,他也只能礼貌地微笑着看人家父慈子孝的感人画面,并在旁边附和着:“欢迎回家。”
直到那个酷帅西装男终于转过身来,在双流机场的出口,众目睽睽之下,拥抱了他,双手紧紧扣在他背后,他来不及也无法挣脱,否则会表现地像被猥|亵的少女一样的那种。
季定将头搁在他肩头,轻声道:“阿澍,我回来了。”
白澍尴尬地笑笑,再尴尬地给他引路,一路上怎么回去的他已经不知道了,只是回到家中,躺在床上才捶胸顿足,暗道自己方才的表现实在太差。什么情况竟然被人一个拥抱给吓的丢了魂,昨晚上大半夜的心理建设白做了?平时跟志同道不合的学者们辩论的那些经验白积累了?
总之白澍总结了一下季定同自己的表现,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告诉自己当年只是一个意外,无论如何他的好朋友回来了,就算是为了两家人的关系,他也得在人前做出一副得体的模样。
季定是独子,博士毕业归国第一晚家中自然是设下了宴席,白澍一家也在受邀的行列。虽然只是个家宴,架不住如今季定父亲家大业大,远亲近邻能赶来的都赶来了,白澍一家人虽说同他们熟悉,到底没血缘关系,所以最后还是坐的远了些,两人一晚上都没说上话。
白澍吃着5888一桌的宴席味同嚼蜡,暗自思忖今儿下午的思想建设又白做了,连他自己也没搞明白,从昨晚开始到现在他肚子里没能消的那口气是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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