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季定来了他家,厨房里的设置就变了,添了许多烹饪必备炊具不说,橱柜里东西的摆放也变了样,因此白澍找了许久才从抽油烟机旁边的柜子里找到了几乎没有用过的保温饭盒,烧了热水把饭盒烫了一下。
他提着鸡汤去学校之前并未给人发消息,因此走到人家学院楼下才开始后悔,怕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这会儿上去找不到人。他拿出手机给季定发了条消息问人在哪儿,那边半天没有回复,他便又打了个电话过去,还是没有人听。凭借着以往聊天的记忆,白澍走楼梯上了三楼,准备一间间地找过去,结果没走两步就发现了穿着衬衣在休息区抽烟的季定。
白澍同人家做了二十多年的好朋友,今天才知道原来季定是会抽烟的。不过他觉得奇怪,他在家从未闻到过烟味,也没有发现任何的打火机烟头,甚至连烟灰都没有一点,更可怕的是这两个月他们也曾坐的很近得聊天,即便是那样的距离他也从未闻到过一点味道。
季定的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直到抽完第四根发现烟盒空了,才将烟盒跟烟头一起扔进了垃圾桶。白澍这时才从拐角走出来,他手上提着一个三层的圆柱形保温饭盒,带着微笑走到了季定面前,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看见。
短短十米的距离,白澍看清了季定的眼神,从最开始的惊喜变成恐惧,慌乱,大约是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刚刚抽完四支烟,身上的味道还很重,怕白澍发现。白澍只有一个想法:原来他并非时时都是完美又心态平稳,从前在自己面前的种种果然是装出来的。
“你,你怎么来了?”季定十分紧张,看了白澍一眼,甚至不敢直面着过来看他的人,手背在身后在不停地扇身后的空气,试图让走廊浑浊的空气流动起来,那样的动作更像是在垂死挣扎。
“这几天老是一个人喝汤,腻了,想说你应该没吃饭就给你送了点儿过来。我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
“嗯,哦,我做实验的时候手机都会存在柜子里。”季定伸了一只手出来接保温盒,“你吃了吗?今天挺冷的,你快回去吧。”
“吃过了,我吃完才送过来的,不着急,现在是吃饭时间吗?在这儿吃还是去办公室?我等你吃完把饭盒拿回去,不然晚点儿油凝在一起不好洗。”
“没关系,你不用洗,我回去洗就好。”季定道。
白澍却并不领情:“你做实验本来就早出晚归,还要给我炖汤煮饭,晚上回去还要洗碗,我是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暴君地主是不是?行了,在这儿吃还是办公室?”
“办公室。”季定无奈地开了旁边办公室的门,把白澍领了进去。
两人其实没有太多话说,季定大概还是因为自己身上的烟味惴惴不安,吃饭的时候很安静,白澍也怕自己用力过猛,不敢再做的太多,引起对方怀疑,最后也只是默默看着他吃完了自己带来的所有东西,然后把保温盒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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