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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跟你表白的。”季定急切地说道,“听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想跟你表白,但是你喝太多了,我没忍住就亲了你,你也不躲,任我亲,后来的事情我就没有控制住。结果半夜做梦梦到你要跟我决裂,我吓出一身冷汗,分不清是梦是真,跑掉了。那天你也没跟我联系,我想你大约是生气了便自己改了当天的机票回成都,然后在拿到签证满了入境时间后立刻走了,那个时候正好是你回家的前一天。”

“到了美国之后的事情我就同你讲了,很倒霉,倒霉透了,不过更难过的是我不敢联系你。我怕你生气,怕你跟我说以后不要再找我,更怕你说你有喜欢的人。那段时间我老是睡不着,白天又要去做实验,去了不到半年在实验室里晕了两回,到后来状态越来越差,我导师甚至劝我休学。我又怎么能休学呢?出来读博我就已经后悔死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早点回到你身边。”

“阿澍,我真的好想你。”

一字一句季定说的认真,白澍知道难受的心情季定描述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他也理解了为何医者不自医,实在是下不了狠手。往常同学们来做咨询的时候他总会旁敲侧击让别人讲的再深一些再多一些,但是季定现在轻描淡写几句带过自己在美国的不易他反而不忍心再问。原来在感情里,自己的专业性再强,信心再浓烈也免不了会被对方影响。

他不再逼季定了,他想,季定有自己的心理咨询师,华西的教授怎么也比他强,他也不愿再听从前种种,不论是把季定当弟弟也好,当最好的朋友也罢,或是现在这样成了情人,他都见不得季定受这么大的委屈。

那次的谈话说不上成功,也并未失败,至少两人的关系又胜过从前许多。转眼季定已经回来了快半年,12月31的晚上白澍借着自己师门聚餐的机会第一次带着季定以自己男朋友的身份见了在成都的其他朋友以及自己的导师。

师门里几乎全是年纪比他大些的,虽然他是师兄,仗不住保研后又硕博连读年纪小。白澍带着季定过来着实做了不少的心理建设,他们师门的人虽然年纪大了些不过都活的通透,之前看到同|性|恋运动的时候不少人都明确支持说这件事情放在国外再正常不过,唯独他的导师,虽是个开明的人,不过总是老一派的思想占了上风,六十岁的人有点儿接受不了两个大男人谈恋爱。

他上语言哲学课的时候就发表过诸如“维特根斯坦一个同性|恋如果没有遇到罗素很难有什么大的成就”之类的言论,而这个言论也当场被学生怼了回去,说:“性取向跟他的学术成就并没有必然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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