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眉清清秀秀,乌黑的眸澄澄澈澈,嘴唇像是鲜嫩的樱花花瓣,不薄不厚,圆润水光。
“连电视都不愿意让你看春晚,你活该吧。”周念望着母亲的照片,眼泪却没有掉下来。
如同一周前送母亲走的时候,周念穿着一身黑,胳膊绑着黑布,蹲在地上一张张烧纸,纸做的元宝烧成了灰,烧的眼睛生疼也没掉下一滴泪。
她可以为了手被划伤了疼哭,可以为了小狗生病了心疼哭,可以为了受委屈难过的哭,可母亲死的时候偏偏怎么都不哭。
“小念,没事,哭吧。”
周念木着脸:“哭不出来,不想哭。”
大院里对面的爷爷夸她懂事,另一家奶奶却说她薄情。
老周领着阿苏勒和桑夷进家门的时候,电视里花白的信号正好被拍好了,黎明带着黑色圆顶帽在声情并茂唱着《快乐2000年》,窗外鞭炮节节爆响。
“周念,再拿两双拖鞋过来。”老周摘下围巾,黑黢的脸,泛白的鬓角,身子板却十分周正,有股老一辈教书先生的斯文气质,院里的其他人家都很尊敬老周,叫他一声周老师。
周念从鞋柜里找了两双拖鞋,走向门口,只听到老周略哑的声音:“你们两个进来吧,今天先在我这里过个年。”
周念停下脚步,看到了铁门外,夜色寒雪中站着两个少年。年龄与她相仿,却十分邋遢。
其中一个负了伤,裤腿染血,头发蓬乱还沾了不少血粘结在一起,盖住了大半眉眼寒夜里衣服棉花都翻了出来,布兜也破了线,一块块破洞连补丁都没有。
在夜里看像是乞丐,等他们抬头,却更像是两只黑眼睛的野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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