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早上五点的时候,沈书成就醒了过来,他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又把头埋进被窝中。每天从东京直飞回江城的航班,只有中午十二点半到的那一趟,他本打算九点起床,去花店定一束花,然后再去机场接田玉,可是任凭沈书成如何深呼吸,都睡不着了。
他索性起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闭着眼把打了好几遍腹稿的话来来回回念叨了几遍,仔仔细细地剃干净了胡子,穿上了粉色的衬衫,又把替田玉准备好的洗漱用品放在了洗漱台上,这才出了门。
花店开门很早,老板热情地招呼着今天的第一位客人:“先生想买点什么花?送给谁呢?”
沈书成抿嘴一笑:“送给我男朋友。”
老板一愣,随即又荡开了职业化的微笑:“那是要玫瑰花了吧,要什么颜色的?粉色的还是红色的?”
沈书成看着插在花瓶中颜色各异的玫瑰花忽然拿不定了主意:“老板,您说我又想道歉又想表达爱意,用什么颜色的比较好?”
老板挑了挑眉,拿出身边的一个大册子,翻到其中一页:“先生,这是我们店的主题花束,您看这个符不符合您的意愿?”
说罢,便指着图册上最贵的那一束花,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好像沈书成稍微表现出来些犹豫,他就能马上把话圆回去。可是现在沈书成的心情很好,满意地看着画册中中黄粉相间的玫瑰花造型,点了点头:“我就要这个了,两个小时以后我来取。”
老板喜笑颜开的合上了画册:“好嘞!”
订完玫瑰花,沈书成径直进了生鲜市场,心里盘算着今晚上一定要把田玉留在家中吃饭,日本的食物虽然不像欧洲美国那边一般和国内有着天壤之别,可沈书成却固执地相信,那里的饭菜不养人。
沈书成挑出一块新鲜的牛肉,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这两年小玉瘦成什么样子了。”
又挑了些记忆中田玉喜欢吃的食物,约摸着有五六道菜,又回到家中,切好炖好,再看一眼时间——差不多该去机场了。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沈书成强迫自己深呼吸了两口气,这才勉强抑制住自己的心跳。
不知道两年过去了,自己的少年有没有变了模样。
也不知道两年过去了,少年的心里是不是还有一个地方,留给自己。
距离航班抵达还有半个小时,沈书成百无聊赖地先去了趟洗手间,玫瑰花放在洗手间外的盥洗池边,他还有点担心,会不会被别人拿走。
“田神!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我和刘陆可想你了!这花谁的,真好看。”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书成忽然有些迷离,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因为过度激动而幻听了。
“是呀,我也很想你们。”
声音寡淡的如同白开水,却带着一点的甜味,沈书成呼吸似乎停滞了下来,他十分敢确定,与自己一扇门之隔的人就是田玉。
“田神怎么不坐那趟直飞的回来,这样得早起吧,多麻烦。”
“还行,转机的话能便宜不少钱呢。”田玉解释道。
沈书成的大脑一片空白,就像被雷砸中,他攥了攥自己的手,手心已经出了不少汗。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没有想到两个人再次见面,居然是机场的卫生间,想到这,他便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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